辣手摧花(連把他埋在哪裡都想好了。...)(1 / 2)

嗒。

汗水順著側臉流下來,在下顎處彙聚,最終沿著低垂的下巴滴落在地,像一滴傷心欲絕的眼淚。

渾身上下如有火在燒灼,好像置身在無儘火海,熱得要將人焚化成灰一般。

悶窒的室內僅有的一絲光亮,是從不遠處堆積成山的法器當中發出。映照在雙臂抬過頭頂,被吊在室內頂端的一個清瘦少年俊挺的眉目之上。

少年狹長的雙眼半闔,睫羽濕漉,長發淩亂地落滿肩頭,細碎的鬢發濕貼在棱角挺秀的側臉。

破碎的衣衫遮蓋不住潮濕滴汗的勁瘦胸膛,長腿無力地垂落,赤.裸的足踝之上,被一截赤金繩索樣的法器係得很緊,一動也動不得。

他滿臉通身的熱汗,可形狀姣好的飽滿雙唇,卻乾裂出血,一呼一吸都是灼熱的氣息。可見這一把要將他焚燒殆儘的大火,還在他的體內無休無止的燒著。

這樣的折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有時候是一天,有時候是一連幾天。

少年無處可逃,甚至不敢對任何人傾訴。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因為這樣對待他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當今修真界的傳說。

那個幾百年不曾現世,卻被修真界津津樂道高山仰止的雙極門開山祖師——岑藍。

而少年是這雙極門門下,陽真門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內門小弟子,名喚薑嘯。

薑嘯呼吸急促,喉嚨乾澀如火燒,半晌痛苦低哼一聲,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黑漆漆的牆壁方向。

那裡是一道暗門,那裡什麼時候打開,他這置身煉獄般的折磨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或許是聽到了他心中哀求和祈禱,暗門突然被打開了,薑嘯抬眼看過去,不出意外,看到了那個他滿心祈求卻又畏懼見到的人。

岑藍推開暗室的門,本來是打算尋一個能夠舒緩頭痛的法器。她才從榻上爬起來,渾噩的夢中苦痛令她頭疼欲裂,她邊按揉著自己的頭,邊推門進去。

誰料她密室當中竟然有人!

岑藍開門的瞬間未等看清便本能發動了攻擊,精純的靈力和威壓無聲蕩開——隻聽得對麵傳來一聲悶哼,那人影頓時淩空飛出去,撞在石壁之上。“砰”,皮肉實打實撞擊牆麵的聲音,聽起來令人牙酸。

薑嘯撞在牆上,又滾落到那成堆法器之上,登時嘔出一口鮮血。

岑藍迅速確認了這個人不足為懼,緩慢走到薑嘯身邊,垂頭看著掙紮在法器堆上的薑嘯,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登極峰登極殿,且不說若要攀上登極峰,要過多少死生陣。登極殿乃是岑藍的寢殿,當今天下非她本人無人能夠入內,這少年是從何而來?!

薑嘯輕輕嗤笑一聲,手按在一把閃著銀光的鐧上撐著身體,抬頭看向岑藍。

岑藍秀美無雙的眉目微擰,秋水般明淨的眸子裡盛滿震怒和疑惑,薑嘯咽下湧到喉嚨的腥鹹,咬牙道,“師祖這是又要和徒孫玩什麼新花樣嗎?”

岑藍眉頭又皺,對上薑嘯亂發血汙當中看過來的倔強眉目,稍稍怔了一瞬,有什麼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她卻抓不住。

薑嘯早知道她想不起來,她又不是第一次想不起來了,這樣的場景和遭遇也不是第一次了!

薑嘯痛苦哼了聲,撐著手臂爬起來,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跡。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快速說道,“徒孫乃是陽真門薑蛟門下弟子,名喚薑嘯,是師祖三天前的夜裡,將徒孫從弟子修德院強擄來吊在這密室的,否則徒孫又如何能夠上得了這登極峰?如何進來這登極殿……咳咳……”

薑嘯咳出了一口血,體內的燒灼未除,又添新傷。

他半靠在法器堆上,嘴角帶血,不恭不敬地叫著師祖,毫無敬畏之心。

實在是眼前這一幕,每隔幾日,就如同重複唱演的戲。且他每每在這密室當中的遭遇屬實難以啟齒,實在令他對岑藍這個人人提起都一臉欽慕的師祖提不起什麼敬畏之心。

岑藍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人這般同她說話,由於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一時間她竟然生不出什麼真切的憤怒之意,否則眼前的人早在她攻擊之下化為飛灰。

她隻是一錯不錯地看著麵前這自稱薑嘯的少年……見他抹了臉上血跡之後,眉目看著越發眼熟。

薑嘯和岑藍無聲地對峙著,好一會,岑藍也沒有想起到底薑嘯哪裡熟悉。

她當然不想相信薑嘯的話……可她最近確實是出了點毛病。

她前些年偶然間得了一枚神獸獸丹,因為卡在欲劫多年,一時心急便將神獸丹吞了,卻沒曾想未能好好的化用,境界沒升多少,反倒是患上了失憶症。

她經常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但至多也就是忘記了修真界百年一度的仙門集會,她強擄一個弟子上山做什麼?

見岑藍又露出熟悉的冷色,薑嘯想到有兩次自己解釋不及時,她便將自己打得昏死,險些以叛徒之名扔下登極峰摔得粉身碎骨。

薑嘯咬牙切齒地低吼,“師祖若是不信,大可以搜神,看徒孫是否說謊,看看師祖自己到底都做過什麼!”

薑嘯說完,岑藍準備出手的靈力一滯,轉而當真將手掌落到了他的頭頂,強行搜神。

記憶強行被從薑嘯頭頂拉出,跳入眼中的第一個畫麵,便是岑藍用法袍容天卷著吱哇亂叫的薑嘯上登極峰的畫麵。

岑藍:……

薑嘯:“嗬。”

下一個畫麵,是岑藍冷著一張臉,不顧薑嘯哀求將他吊在密室之中,還順手解了他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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