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德子被處罰的消息,以及他在宣德台門前掌摑自己的慘狀,便如插了翅膀一般,傳遍了後宮各個角落。
坤寧宮
“皇後娘娘,那小德子被打得可狠了!那慘樣兒,奴婢瞧著都發怵呢。”
前去觀刑的小宮女,規規矩矩的跪在謝皇後麵前,恭聲稟道。
思及小德子那慘樣兒,小宮女整個人還不受控製的瑟縮了一下。
一旁的大宮女珊瑚聞言,不由撇嘴:
“都道這個寧寶林是個怯弱的鵪鶉,奴婢看未必!真怯弱、真鵪鶉,還會一言不合,便把人送去慎刑司,鬨出這麼一出來?說不定,她就是在裝怯弱、扮鵪鶉呢。娘娘,您可不能上了她的當!千萬警醒著些!”
雖同為皇後從娘家帶來的侍女,如今,同是皇後身邊得用的一等大宮女,但四個大宮女間,都暗暗彆著苗頭。
尤其是珊瑚對翡翠。
一直以來,在四個大宮女中,謝皇後都明顯更信任和器重翡翠。
這讓珊瑚很是不忿。
她說這番話,倒不是真的發現了真相,察覺到了寧雨菡的“真麵目”。
而是,怯弱鵪鶉,是翡翠對這寧寶林的評價。
而謝皇後卻也深以為然,全然信任翡翠的話。
珊瑚便非要打破翡翠的評價。
更要讓謝皇後否定這個評價。
然而,謝皇後的想法,顯然與珊瑚的不同。
聞言,她隻是不以為意的一笑: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珊瑚,你實在是多慮了!”
珊瑚見狀,還想要再分辯幾句,謝皇後卻是不耐的擺了擺手:
“好了,珊瑚,不提這事兒了,去把賬冊拿來,本宮要瞧瞧。”
聞言,珊瑚隻得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訥訥稱是:
“是!娘娘。”
與此同時,昭陽宮內
王貴妃也同樣聽宮人彙報了宣德台那邊的情況。
聞言,斜倚在貴妃榻上的王貴妃,不由得輕蔑一笑:
“這麼快,新晉入宮的那些小嬪妃,便開始菜鳥互啄、狗咬狗了?嗬,著實是一場好戲啊!”
一旁的貼身大宮女桐兒見狀,不由問道:
“娘娘,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王貴妃聞言,卻是擺了擺手,笑得一臉幸災樂禍,又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哪裡還需要本宮做些什麼?本宮還什麼都沒做呢。她們不就已經自己打起來了麼?哈哈,甚好!咱們啊,便什麼都不做,隻管看戲就好!”
侍立在一旁的另一名大宮女柳兒,見狀,當即拍起了王貴妃的馬屁:
“妙!實在是妙極!還是我們娘娘最英明!”
一邊說著,柳兒還衝著“英明神武”的王貴妃,豎起了大拇指,她這番極儘討好與諂媚的模樣,不出意外的,成功取悅了王貴妃。
“那是自然!”
王貴妃洋洋得意一笑,眉宇之間,俱都是一副一切儘在她掌握之中的篤定。
就在王貴妃洋洋得意的和貼身大宮女說話之際,崇德宮中的賢妃鄧惠儀,也正在同心腹大宮女如梅密語:
“娘娘,關於宣德台那邊的事兒,您怎麼看?”
崇德宮這邊,自然也有那沒當值的宮人,前去宣德台那邊觀刑。
這宮人才一回來,便竹筒倒豆子般,將在宣德台那邊所發生的一切,合盤講給了賢妃聽。
賢妃靜靜聽完了一切,便揮手讓那名宮人退下了。
見主子麵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來主子心中究竟如何作想,如梅便是禁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