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在這個世界裡,沒了他一個工具人,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工具人站起來給秦恪當墊腳石,所以看不見的神秘力量並不在乎他脫離劇情。但如果他非要一意孤行傷害秦恪,說不定最後會被世界的意誌給抹殺。
無論如何,絕不能阻止秦恪在娛樂圈稱王,這是宋昀然重生以來學到的保命法則。
所以哪怕道路曲折了一點,但隻要投資了《紅白喜事》,就既能在世界的規則下行動,又能賺錢讓父母放心,還能讓秦恪對他心服口服,想想還真是件一箭三雕的好事。
打定主意後,宋昀然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接電話時七拐八繞走偏了方向。
漆黑一片的房間裡,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些桌椅的輪廓,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於是他隻好打開手機的電筒往前方照去。
然後就這麼猝不及防,在離他不到半米遠的長桌上,看見了一具長發飄飄身穿壽衣的“女屍”。
“啊——!”
宋昀然毫無防備,嚇得把手機扔出去的同時,飛快地矮下身抱住腦袋閉緊雙眼。
說來慚愧,他明明是重生一回的人,卻還是有點……羞恥的小秘密。
是的,宋昀然怕鬼,非常非常怕。
即使明知這裡多半是劇組存放道具的房間,宋昀然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緩緩往旁邊挪動,不經意間又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便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更為要命的是,作為曾經的演員,宋昀然的想象力還特彆豐富,這會兒他就已經感覺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雙甚至幾雙陰森的眼睛,正從四麵八方看著他。
“都是道具,都是道具,都是道具……”
宋昀然腿都軟了,跪在地上不斷給自己魔音洗腦。
偏巧正在此時,緩慢的“吱呀”推門聲在黑暗中響起。
有誰的腳步聲輕輕傳來。
宋昀然渾身的毛都炸開了,他顫抖著問:“誰?”
一個男聲說:“我。”
“你是誰?”
那人猶豫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回答他:“可能是個場工?”
什麼玩意?
宋昀然睜開眼,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哦,原來是秦恪啊,他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剛要落下,又猛然間提了上去。
大意了,為何剛好來的就是秦恪,絕不能讓他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你彆開……”
話才說到一半,隨著一聲開關輕響,正道的光從天而降。
“……燈。”
宋昀然頑強地說出最後一個字,兩眼一閉就想和世界說再見。
他跟隻不願麵對現實的鴕鳥似的,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祈禱秦恪一句話也彆說。
事實上,秦恪確實說不出話。
他是被製片人趕出來重新道歉的,剛出門他就看見宋昀然拐進了道具間,隻好站在外麵等人出來。
結果等著等著,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秦恪怕他出事,才進來看一眼。
誰知借著走廊的光線,他眼睜睜看到的畫麵,竟是宋昀然跪拜在一個棺材底下,嘴裡念念有詞,仿佛某種封建迷信活動現場。
這究竟是什麼路數,秦恪看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宋昀然緩了足足有一分鐘,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想假裝無事發生。
結果他剛轉過身,就看見秦恪那張英俊非凡的麵孔上,明晃晃地流露出“你好像有什麼大病”的意思。
“看什麼看!”宋昀然羞憤欲絕,無能狂怒。
宋昀然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秦恪仿佛明白了什麼,他慢條斯理地點點頭:“看來是我打擾了,”說著就把手指搭在開關上,“需要幫你把燈關掉麼,小宋總?”
聽起來還挺樂於助人,要不是他最末三個字特彆陰陽怪氣的話。
“彆關!”
宋昀然的行動變得格外敏捷,咻的閃現到門外,不想再在這鬼地方多呆一秒鐘。
“等一下。”秦恪從身後叫住他。
宋昀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又怎麼了?”
“那是你的手機嗎?”
“……”
宋昀然硬著頭皮,轉頭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整個人如遭雷劈。
怎會如此。
他的手機怎會剛好掉到那具女屍身上。
“幫我扔掉吧。”宋昀然哪裡敢要,心有餘悸地說,“它已經不乾淨了。”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