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依稀猜到他臨時改變主意的原因,便笑了笑說:“行,那就選它。”
宋昀然對他的配合感到十分滿意,愉快地跟旁邊的村民借了兩把板凳,準備讓秦恪現場看看彆人家的孩子是怎麼孝順爸爸的。
跟拍攝影師無語至極。
他知道三套房的好壞排序,也知道每套房對應的任務會是什麼。
眼看這倆人拿了一手好牌卻中途放棄,他真的好想違反規定上前提醒,不是都暗示過你們了嗎,還不趕緊起來去找最好的那套房?
可憐攝影師的心理活動無人在意。
倒是邵謙一抬頭,看見在車上瞪過他的宋昀然攜旗下藝人,端坐在幾米開外的板凳上,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在乾什麼?
他堂堂大舞擔淪
落到跳廣場舞也就罷了,怎麼其他組的嘉賓還要前排強勢圍觀?
邵謙強行穩住心態,招手寒暄:“秦恪,宋總。”
秦恪淡淡地點了下頭當作打招呼,宋昀然則笑眯眯地招手回應:“彆叫我宋總,以後喊我名字就好。”
邵謙哪敢,他機智地去掉稱呼,直接問:“你們拿到鑰匙了嗎?”
“三把都拿到了。”宋昀然說,“隨便選了一套,也沒看其他兩套。”
邵謙麻木了,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寧願放棄剩下的選擇機會,也要來看我們笑話嗎?
他深吸一口氣,繞到萬雨哲身後:“不好,我現在一看到宋昀然就緊張。”
萬雨哲也朝圍觀二人打完招呼,扭過頭說:“彆看他們,專注自家。”
“……”
邵謙又歎了口氣,十分頭痛。
他們發現了道具對應的地點,但是卻疏漏了包裝紙背麵對應的時間,以至於作為第二組出發的選手,隻能原地等待姍姍來遲的阿姨們。
邵謙平時就擅長扒舞,剛學沒幾分鐘,就差不多領悟了這支廣場舞的精髓。
可萬雨哲是個非常偏科的vocal,人生最大黑點就是四肢僵硬,到了銅鼓村更是完全跟不上阿姨們的教學進度。
這一來二去,怕是要被戴繞她們反超進度。
邵謙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以賣腐為重。
他儘量忽略宋昀然炯炯有神的目光,擠出笑容安慰道:“沒關係,再來一遍,我相信你可以的。”
萬雨哲心中一片了然:“那我再跟著阿姨們一起跳,你幫我看看。”
很快,極其洗腦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宋昀然皺了下眉,頂著精神汙染睜大眼睛,不想放過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看著看著,他便隱約明白了什麼。
每當萬雨哲忘記動作的時候,邵謙就會親自示範。
每當萬雨哲因為阿姨們的笑聲而麵露窘迫的時候,邵謙就會溫柔地表示你很棒。
每當萬雨哲不小心絆到自己的時候,邵謙就會緊張地伸手扶穩。
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
誰看了不說一聲父愛如山。
宋昀然學到了,並且決定現學現用。
他調動全身的演技,裝出剛剛想到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側過臉,結果視線就迎上了一對漆黑如墨的眼眸。
秦恪不知在旁邊,安靜地看了他多久。
宋昀然大驚,腦子一抽,怒道:“你看我乾嘛?”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緊急調整出溫柔的語氣,“怎麼啦,是不是餓了想吃飯?”
很好,就是這樣,他在心裡鼓勵道。
從最日常的衣食住行入手,做一個如春風般和煦的好爸爸吧,我自己。
秦恪被他突然轉調的語氣害得愣怔幾秒,靜了靜才反問道:“還好,你餓了麼?”
“?”
宋昀然被他一問,不禁摸了摸肚子。
他們所處的這片空地,旁邊就有一家村裡的小賣部。
如今正是小朋友放學的時候,大家背著書包在小賣部買零食,空氣中飄來烤腸、炸土豆、蔥油餅的香氣,讓忙碌大半天的宋昀然,莫名有些羨慕。
“餓倒是不餓,”
他抿緊唇角,小聲說,“就是有點饞。”
秦恪“嗯”了一聲,徑直起身往小賣部走去。
宋昀然愣愣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過了會兒又愣愣地看著秦恪端了一碗炸土豆走回來。
秦恪把塑料碗遞過來:“吃吧。”
宋昀然:“???”
不對啊,節目組不是禁止嘉賓在錄製期間花錢嗎?
秦恪看他一眼,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解釋說:“沒花錢,刷臉了。等錄完拿到手機再去付帳就行。”
倒也不違反節目組規定。
宋昀然放下心來,用牙簽挑起土豆嘗了一口。
土豆炸得焦脆,外麵裹了層辣椒與芝麻,微辣的味道在舌尖綻開後,緊隨其後就是芝麻醇厚的香味,引得人胃口大開。
一不留神,宋昀然就吃掉了小半碗。
幸好他及時回過神來,想起剛才學到的知識點,便選了看上去炸得最好的一片土豆,轉身遞過去:“你也吃點吧,晚飯還要等很久呢。”
秦恪剛要伸手去接牙簽,宋
昀然就阻止道:“你彆用手拿,小心掉了。”
秦恪垂下眼睫,看了眼牙簽上搖搖欲墜的土豆片,想了想還是握住宋昀然的手腕幫忙穩住,然後稍低下頭,張開嘴唇就這麼咬了下去。
旁邊的攝影師手一抖,鏡頭突然虛焦。
而光跳過一遍廣場舞的萬雨哲,則是腳下一個踉蹌。
他按住邵謙的肩膀,如臨大敵般低聲提醒:“不行,我們得加把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豆組:內卷,是內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