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就是華影節主辦方包下的那家酒店!
宋昀然迅速從浴缸裡爬出來,連頭發都來不及擦,隨手扯下一件浴袍裹到身上,衝出門外怒道:“你騙我!”
秦恪抿緊唇角,看著眼前這隻怒氣衝衝、仿佛剛淋過暴雨的小狗。
烏黑的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被熱水蒸紅的臉頰皮膚還透著細膩的白皙,那件浴袍裹得不成章法,腰帶淩亂地纏住下擺,大麵積地露出筆直修長的一雙長腿。
就很單純,也很色情。
小狗對男人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賞渾然未覺,正忙著汪汪亂叫:“我根本沒有重生,就是睡了一覺而已!你好大的膽子,連爸爸都敢騙!”
秦恪側過臉,勾了下唇角。
等他再轉回來時,神色間已是嫻熟演出的上位者意味:“胡說什麼,又不乖了?”
“……?”
宋昀然剛剛建立起的自信,在這一刻岌岌可危。
這人是不是在演我啊,他不太確定地想,可秦恪看起來真的好熟練,宛如包養過八百個金絲雀的資深金主。
宋昀然清清嗓子,說:“我家就算破產了,也肯定不會把我賣給你,你又沒錢。”
最後四個字,他說得格外小聲,好像音量再加大一點,就會刺痛秦恪的自尊心。
但秦恪並不在意,他隻是問:“誰說我沒錢?”
宋昀然:“……”
似乎也有那麼一丟丟道理,寧東都能破產,秦恪難道不能有錢?
他捏緊拳頭,虛張聲勢:“總不能光憑你一張嘴說了就算,你要拿出才證據才行。”
秦恪想了想,回道:“你父母私底下,會叫你寶寶。”
“……”
草,鐵證如山!
宋昀然顧不上尷尬了。
長大後,父母從不在外人麵前喊他寶寶,唯一一次例外,還是他之前受傷住院的時候,他們不小心在唐助理麵前叫過幾次。
有年終獎的威脅懸在頭頂,就算借唐助理十個膽,他也不敢往外傳。
寧東破產了,寧東真的破產了。
宋昀然剛才的氣焰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默默站在原地,第二次接受了家道中落的打擊,連頭發絲都透露出無可掩飾的頹喪。
偏偏冷血無情的秦恪不為所動,仿佛惡魔低語一般呼喚他:“寶寶,過來。”
低啞的嗓音透著十足的誘惑感。
宋昀然差點就過去了,但他憑借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抵抗了誘惑。
他急中生智,否認道:“其實我不是宋昀然!”
“……那你是誰?”秦恪挑眉問。
“我、我是一個穿越來的……呃,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宋昀然挺起胸膛,正義凜然地指控說,“秦先生,你涉嫌買賣人口……”
話還沒說完,秦恪就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他抬起薄而白淨的眼皮,目光似乎透過白色的浴袍,看到了宋昀然身穿警服的模樣。
片刻過後,他笑得像個渣男似的:“那就更刺激了。”
“???”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
宋昀然快崩潰了,爸爸正要對你進行普法教育,你腦袋上那顆好看的玩意兒能不能把黃色廢料倒乾淨再說話!
秦恪斂起笑容,好似耐心告儘般低聲重複:“我再說一遍,過來。”
宋昀然沒招了,可憐巴巴地問:“過去乾嘛?”
“當然是乾點該乾的事。”秦恪說,“你的monica還在我手裡,想它活命的話,你就得乖一點兒。”
想到monica天真的笑容和雪白的毛毛,宋昀然的眼尾就不由自主地低垂下來。
他鼓起腮幫,狠狠經曆了一番天人交戰,最後還是為了一條狗命,不情不願地走到了床邊。
想不到這輩子的秦恪居然這麼壞。
他悲哀地想,早知如此,他絕對會抱著以前那個秦恪,說很多很多遍“我超喜歡你”。
而壞人秦恪,此刻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不知從哪裡看到過一本書,裡麵說為什麼人在麵對可愛的事物時,會忍不住產生欺負他們的衝動,根據科學的解釋,那其實是大腦的自我保護。
為了避免人體由於受不了刺激,被活活可愛死。
可是現在,秦恪發現那個理論並站不住腳。
因為哪怕他欺負了好半天,心臟快速跳動的頻率也沒得到絲毫緩解。
再不做點什麼,他或許真的會被可愛死。
於是他掀開羽絨被,用眼神示意宋昀然躺上來。
宋昀然不敢反抗,抱著一種來都來了的微妙心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秦恪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嘴角:“知道自己喝醉後,乾了什麼嗎?”
宋昀然心如死灰:“我讓你叫爸爸了?”
“……那倒沒有。”
秦恪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緩緩解開宋昀然身上的浴袍,然後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你就像這樣,扯開我的浴袍,把臉貼在我胸口說話。”
溫熱的呼吸在胸膛蔓延開來。
宋昀然喉嚨緊了緊,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隻不過兩人的角色對調了一遍。
腦海中依稀閃現的畫麵,讓他困惑地低下視線,卻隻能看見秦恪從他的脖頸開始往下,在他身上烙下一個接一個的吻痕。
宋昀然難耐地蜷縮起腳趾,求饒說:“彆、彆親了。”
秦恪的嘴唇與嗓音都像淬了火,滾燙地繼續道:“你說沒有在外麵左擁右抱,又說等我再見到你,肯定會嫌你是個礙眼的工具人,把你一腳踹開。”
“……唔。”
宋昀然咬緊牙關,不敢再發出任何讓他害羞的聲音。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樣不行,因為他根本沒辦法呼吸了!
趕在自主憋死之前,他被迫張開嘴大口呼吸,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著,想逃避秦恪接下來的攻勢。
秦恪稍微抬起頭,以視線為筆,緩慢記錄著宋昀然身上每一寸情動的證據,靜了幾秒才繼續道:“你還說,等你重生了,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小宋總,我要一個人堅強地活下去。”
宋昀然眼看就快不行了,卻在此時突然聽到一個久違的稱呼。
小宋總……
秦恪提到了小宋總!
他詫異地瞪大眼睛:“你叫我小宋總,我聽見了!”
秦恪看著他:“嗯,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沒有重生!”
宋昀然欣喜不已,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訓斥道,“秦恪你完了,居然敢戲弄爸爸,等著吧,爸爸回去就封殺你!”
秦恪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行,封殺吧。”他說,“不過在那之前,你欠我的還是得還。”
宋昀然一臉迷茫。
秦恪那雙漂亮得應該去彈鋼琴的手,懸停在浴袍的腰帶上方:“昨晚你在我這兒闖了那麼多禍,一點都沒考慮到我的感受就自己先睡了,你說,是不是該還?”
“……你講點道理好吧,這要怎麼還啊。”宋昀然不服氣地反駁道。
話音剛落,最後一點布料就被扯了下來。
秦恪說:“肉償。”
作者有話要說:結果還是要還債呢(作者冷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