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桃紅晚上喝了酒,麵若桃紅,正如她的名字。
“恨水,事態平息了吧?”吳桃紅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平息了。群眾上訪,有著各種各樣的訴求,既不能全盤答應,也要在不違反規定的前提下,做出適當讓步。”
“是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很多時候,不鬨一鬨,問題就得不到解決。
鬨得越凶,問題解決得越徹底。當然,無理取鬨除外。”
“是啊,的確如此。但是,解決問題也要於法有據,不能亂開口子。”
吳桃紅媚眼如絲,招手讓李恨水過來:“恨水,坐下來嘛,怎麼不敢接近姐?姐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李恨水坐在沙發上,與吳桃紅保持一定的距離。
吳桃紅挪了過來,緊挨著李恨水。
李恨水聞到了香水和酒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恨水,今晚喝的是白酒。向靜酒量很大,我酒量也算可以,但和向靜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吳姐,今晚酒不多吧?”
“多了我還能來你家?五六分醉吧,這樣最好。”
吳桃紅將一隻手擱在李恨水肩上。
“恨水,彆看姐外表風光,是受人尊敬的副省長夫人,但事實上,我很孤單,除了唐美美等極少數好朋友外,並沒有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李恨水的腦海裡蹦出兩個詞語:怨婦、棄婦。
何止是吳桃紅?
當初,古嫣然也是如此。
有多少光鮮亮麗的官太太,其實都是怨婦和棄婦!
“恨水,女兒上學時,我就一個人在家。
我無聊時,就會喝酒,喝酒就會喝醉,喝醉就會後悔,後悔就想戒酒,戒酒又會無聊,無聊又想喝酒。如此循環往複。”
李恨水笑了:“吳姐,你可以當脫口秀演員了。”
“恨水,陽台窗簾沒有拉上,去房間吧!”
吳桃紅起身站起。
李恨水跟著她進了臥室。
果然,進了臥室,吳桃紅膽大了很多,媚笑道:“恨水,有兩次,都讓你跑掉了!
一次是冬冬回來了,一次是化工廠爆炸。
今晚,不會再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破壞我們的好事吧?”
“吳姐,耿省長要是知道了,我們就完蛋了!”
“怎麼可能?他能找情人,我就得守著貞節牌坊?
恨水,姐是不是很有女人味呀?”
這時候,吳桃紅的手機響了。
她嘟囔了一句:“誰這麼不識時務?”
說歸說,她還是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竟然是冬冬打來的。
彆人,包括耿慶順,打電話她都可以不接,但冬冬打電話必須接。
“噓——”吳桃紅輕聲提醒李恨水不要出聲。
“冬冬,這麼晚了,還沒睡?”
“媽媽,一個人在家,睡不著。”
由於離家近,冬冬經常回去。
今晚沒有自習,冬冬回家了,吳桃紅是知道的。但她好不容易來趟海河,又不可能回去陪冬冬。
“冬冬,今天見到付金那畜牲了嗎?”
“沒有。媽媽,能不能彆提他?想起那天的事,都覺得惡心!”
“冬冬,這麼晚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媽媽,我們宿舍的小寧,也談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