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然和胡映雪一同去了外省。
李恨水來到西洲集團總部。
安琪並沒有從失去孟偉的痛苦中走出來。
她憔悴了很多。
李恨水絕口不提孟偉。
安琪的傷口還沒有結痂,微微一碰,又會鮮血直流。
“恨水,你回集團,我將老總位子讓位給你吧。”安琪悲戚戚地說。
“安琪,也許有一天,我會回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集團最近經營狀況如何?”
“集團經營已經走出低穀,營收和淨利潤都有所增長,雖然增幅緩慢。
本來,我們想大舉進攻海外市場,但你也知道,最近我心情不好。”
“集團可以走出去,進軍海外市場。這方麵可以多多籌劃。”
“恨水,林金龍出事後,集團領導層就我、孟依然、徐歡歡,還有夏婉妍。
夏婉妍狀態也不好,前幾天,向我提交辭職報告,但我沒有同意。
集團很有必要充實領導層。你的想法是?”
“安琪,西洲大酒店的郭佳,能力不錯。
還有,法務部的胡映雪,不僅能力很強,還是江大橋的女兒。
胡映雪如果成為集團領導,對集團發展壯大是好事。
夏婉妍辭職,就讓她辭職。她與林金龍沆瀣一氣,有沒有侵吞集團資產?有必要開展調查。
當然,如果金額少,也就算了。畢竟,是沈家的人。
如果金額大,就讓她退出來,但不移交司法機關。沒必要將她趕儘殺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安琪點點頭:“恨水,集團國際化方麵,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引進專業人才?”
“有必要。可以采取麵向全球招募的方式。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履曆很重要,一定要有跨國公司工作經曆,視野開闊,有開拓創新精神。”
“恨水,我準備讓孟依然負責招募。她是海歸,視野比我開闊。”
“安琪,再過兩天,也就是下周一,我就要啟程去東南亞了。”
“出國考察嗎?”
“說是考察,但其實乾什麼,你懂的。
這幾年,政府出國考察團比前些年少多了。
以前,像市直機關,副處級以上領導乾部每年都可以出國考察,說是考察,其實就是變相旅遊。
那時的考察團名目繁多,有的考察團去美國考察增值稅製度。美國都不實行增值稅製度。真的讓人貽笑大方。”
“恨水,聽說東南亞,特彆是緬甸電信詐騙猖獗,有的遊客被騙到電詐組織,脫不了身,失去人身自由。你可要注意安全。對了,你去哪個國家?”
“泰國和緬甸。”
“緬甸詐騙猖獗,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在緬北,一個在緬東的妙瓦底。
妙瓦底與泰國隻隔一條河,叫莫艾河。我們說的噶腰子主要就是發生在妙瓦底。
緬北詐騙組織,與地方軍閥勾結,打人、殺人,但不會噶腰子,不是他們不想割腰子,而是沒有技術。腎移植是一門技術活。
但在妙瓦底就不一樣了,港口之外就是公海,公海停留的醫療船,都在等著活割器官。
有的被困詐騙組織成員,如果幾個月沒有業績,將被賣掉器官。
活生生切掉器官後,做成人彘丟進大海,真正是死無葬身之地。”
李恨水笑著說:“安琪,說得我都不敢去東南亞了。”
“也沒必要那麼緊張,小心謹慎吧。”
安琪又黯然神傷,眼眶濕潤了。
“安琪,怎麼啦?”
安琪用紙巾擦拭眼淚,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麼,就是有些擔心你的這次東南亞之行。”
李恨水心一熱,感激地說:“謝謝你,安琪。”
安琪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恨水,當初如果你不拒絕我,我就不會和孟偉離婚,哪有後來發生的事?”
李恨水不禁怔了。
沒想到安琪會突然說這個。
的確,如果當初李恨水與安琪結婚,安琪絕對不可能嫁給孟偉,孟偉也不會被誤殺,安琪也不會如此痛苦。
可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