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瞬間,杳杳忽然想明白了。
有些事是該做的,比如她練劍。
但有些事卻是必做的,比如去救人。
其他三個人被杳杳的模樣鎮住了,林星垂猶豫再三,隻道:“你……你想好了就行,師兄們都支持你。”
“沒錯,”江啼也點點頭:“總歸是去做好事的。”
傅靈佼猶豫片刻,總算也點了頭。
末了卻不忘凶巴巴加上一句:“我才沒有關心你,我隻是怕你被揍!”
“知道啦,”杳杳伸手捏了小師妹臉頰一下,“就知道你愛我。”
傅靈佼:“呸!”
欺負了心口不一的靈佼,杳杳心滿意足地轉過身,發覺風疏痕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對方逆光站在窗邊,發絲被風吹得微微浮動,雖然表情不真切,但目光卻極為專注,而且其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杳杳愣了片刻,下意識以為他是不讚成自己荒廢修習。
但轉念一想,小師叔才不是這樣的人,隻要是正確的事情,自己想做,取舍得失,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她還是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小師叔,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沒有,”風疏痕道,“你做得很好。”
咦?
杳杳困惑:“可我看你不是很開心。”
風疏痕道:“我隻是看到你,想起了一個人。”
“嗯?誰?”杳杳的好奇心被勾起,於是笑眯眯地問,“是誰——能讓小師叔一直念念不忘,她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江啼三人互相看看,心想杳杳真是膽大包天。
風疏痕卻笑了,回答道:“我兄長。”
杳杳看著對方說出這三字時的表情,忽然愣住了。
而後,她心頭爬上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奇怪。
小師叔在笑,但那卻不像是笑。
他好像很悲傷。
……
賑災一事,刻不容緩。
劍峰下令,桃峰弟子必須全員參與治水。於是幾個人離開講堂,回到自己房內收拾了包袱,便直接禦劍出發了。
傅靈佼禦劍的本事學得不紮實,隻好和杳杳一同站在綃寒上,還顫顫巍巍地,生怕摔下去。
昆侖弟子們約好了辰時在洄河見,此時還有半個時辰,杳杳心想左右無事,便把剛剛那一幕的好奇問了出來。
“大師兄,你知道小師叔的兄長嗎?”
江啼搖頭:“我與星垂來時,桃峰就隻有師父和師叔二人。”
傅靈佼扭頭看她一眼:“怎麼啦,還不許小師叔有家裡人?”
杳杳拍對方:“看著前麵,彆掉下去。”
她皺起眉,回憶著剛剛風疏痕的語氣,那絕非是提到一個家人那麼簡單。
可是說怪,又說不上來。
不過杳杳向來不喜歡思考的複雜的事情,她搖了搖頭,決定把自己腦子裡那些奇怪的念頭都拋出去。
大不了……回去問問就是了。
……
而此時的桃峰,沒了幾個弟子,顯得有些冷清。
春方遠將雪梨羹又熱了一次,端到風疏痕的彆院中。
後者正在看書,見師兄來了,立刻起身相迎。
“疏痕。”春方遠將瓷碗放下,喚了對方一聲。
之後他麵露難色,似乎正在猶豫該怎麼繼續說。
風疏痕卻神色如常地接過那碗羹,用瓷勺攪了幾下:“師兄有事?”
“杳杳這孩子心直口快,”春方遠道,“忽然提到風靄,你不要怪她。”
風疏痕沉默片刻,笑了:“是我提起的,怎麼會怪她。”
春方遠看著他,歎了一聲。
桃峰冷清,而兩位先入門的弟子又沉穩循規,一直到杳杳出現,才為他們平添了諸多鮮活的煙火氣。
他們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那年之後,春方遠一直害怕自己這位師弟走入歧途。
但這十餘年間對方的表現,又讓春方遠覺得,他好像已經將一切都忘了。
意識到師兄的欲言又止,風疏痕將雪梨羹送人口中,慢慢喝了。
然後才輕聲說:“我隻是覺得,杳杳和他很像。如果今日被迫下山賑災的人是我是他,他也一定會說出和杳杳一樣的話。”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也些擔心杳杳,”春方遠道,“擔心她鋒芒太過,天資太強,而昆侖弟子眾多,人心複雜,他們四個平日裡跟著我們嬉笑散漫慣了……”
風疏痕忽然笑了:“所以我才要謝師兄。”
春方遠一怔:“怎麼?”
風疏痕道:“喝完這碗羹,我便啟程去洄河。”
“你去幫忙?”
風疏痕道:“嗯,不能叫人欺負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開一條小小的外掛支線!
我知道我更的慢,實在是不好意思QAQ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寫原創,所以很多不足,一章要磨好久
感謝大家一直在看,我會一直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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