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蠻師姐?!”
杳杳見狀,意識不到不對,於是立刻飛葉去,想要製止住對方的動作。
然而素蠻卻極快地錯身閃過,幾乎是毫不遲疑的,直接在杳杳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措施時,就果斷而決然地將斷刃插進了自己的咽喉中。
杳杳的腳步一頓,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愣住了。
“我家人,”素蠻死死地看著她,聲嘶力竭地說,“我的家人全都在陸時宜的手上,救救他們……”說完,女子跪倒在地上,血汩汩而出,浸了滿地。
“我可以救他們的,”杳杳低低地說,“你為什麼要死。”
她不明白。
已經到了這一步,陸時宜就在前方,她衝上山殺了那老東西,一切事情就解決了,為什麼素蠻還要聽從命令,專程下來攔住自己,再自殺在自己麵前。
看著師姐的屍體,杳杳發了一會兒呆。
然而片刻之後,她忽然明白了,這一路都是陸時宜給她安排好的誅心之局,從齊朝衣開始就是:如果她親手殺了齊朝衣,再親手殺了素蠻,那麼等到上山時,手刃好友的痛苦就會讓她握不穩劍。
這麼怕嗎?
杳杳想,原來陸時宜對自己,也是有忌憚的。
想到這裡,她握緊了桃枝,不再因為眼前的死亡而難過。她不知道在素蠻師姐下來應戰時那老東西和她說了什麼,隻知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上山,然後殺了他為所有人報仇。
杳杳抬起頭,瞳中金色一閃,目光如電,指向大殿。
……
殿前,弟子們躺了一地,正翻滾呻/吟。
他們傷勢不一,不過都不太重,風疏痕是手下留了情的,那些第一時間放下武器不再抵抗的,幾乎沒受什麼傷,頂多被飛石擦傷麵頰。而那些拚死反抗,想要求得天機的,則被挑斷了虎口,永生再不得用劍。
因為風疏痕劍氣的緣故,這裡已經被他用劍時所鋪出來的場全部占滿了,整個空間裡都是一種冷冽的味道,讓人吸入之後忍不住肺腑發痛發冷,不少弟子捂著胸口哀嚎不止,口鼻上已經有了白色的霜,甚至能夠呼出白氣。
昆侖寒劍。
他們今日總算是見到了最為正宗的昆侖寒劍,甚至比往日裡黎稚峰主使用的還要凜冽肅殺上幾分!
眼前這個風疏痕,他究竟擁有多少實力?
弟子們忍不住猜測。
片刻之後,煙塵散開,風疏痕站在殿前,看向那壁瓦之下,緩步走出的老者。
陸時宜。
“好久不見,”陸時宜先開口,一派一門之主的從容模樣,眉眼間甚至還帶有幾分看向晚輩的慈祥,一張嘴就是一段許久,聲音緩緩,琴聲一般帶著餘韻,“一晃神的功夫,你也長得這麼大了。”
風疏痕握著斬霧,聞言倏然地笑了,他口上應著,眼底卻絲毫也沒有笑意:“的確好久不見,你一閉關就是十幾年,誰能想到,你居然還會活著出關。”
他們二人都已是恨不得讓對方立刻死去,但現在卻仍然虛與委蛇,你來我往。
陸時宜道:“我怎會先死?你兄長的元嬰實在是好,不僅助我增長功力,甚至讓當年圍剿燭九陰時落下的傷也一並好了。”
聽到對方提起風靄,風疏痕的眉眼未動,然而一絲戾氣卻從眸中劃過。
他的睫毛顫了顫,片刻後,竟然又笑了。
“是嗎?我倒是記起來了,當年昆侖八峰一個個見了燭九陰隻敢龜縮,求著風靄一人打前陣,又是誇他正法長老,又是誇他四境第一劍,我說得沒錯吧?”
風疏痕語氣輕慢,帶著濃濃的譏諷。
陸時宜也笑:“可惜他英年早逝。”
“是誰用醉光陰殺了他,又取了他的元嬰的,你會不知道?”
陸時宜緩緩咀嚼著這三個字:“醉光陰……有趣有趣,這是你和杳杳為它起的名字嗎?”
“不錯——”清脆的女聲傳來,轉瞬,手執桃枝的少女出現在殿前。
她手指一動,忽然間,四周起了白茫茫的霧氣,劍式的陣法在大殿的地磚上浮現出來,透著暴漲的靈力。
杳杳冷聲道:“在殺你之前,我要知道你是如何殺了風靄,又是如何授意黎稚他們殺了我師父的!”
陸時宜笑了一聲:“雖然這些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他道:“不過既然你想聽,我便讓你聽,算是讓你們二人今日能夠死明白。”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