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千繪帶著織田作離開了幸介幾人的房間。
優看著這一幕故作深沉地說道:“千繪姐姐和織田作有秘密瞞著我們了。”
兩人來到了織田作的房間。千繪毫不客氣地坐到了織田作的書桌前麵。
她打量著眼前的書桌:畫紙被隨意地放在桌麵,桌麵還藏著幾本繪畫教學書。
千繪向織田作看去,對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不出被撞破秘密的尷尬。
“咲樂他們幾個會纏著我畫畫。”織田作解釋道。
千繪知道這點,她是七個人當中畫的最好的。
當時孩子們都說千繪失憶前可能特意學習過繪畫相關的知識。
而織田作這個大人理所應該地被千繪嬉笑了一番,孩子們配合地起哄地大笑。
隻是沒想到織田作會私下特意學習。
“作之助太可愛了!”而且絕對害羞了,不然不會主動開口解釋。
織田作僵硬地轉移了話題:“千繪不是說有事情嗎?”
“啊,那個啊。”千繪給織田作講述了今天遇到武裝偵探社的事情。重點是她的異能力,保鏢什麼的,先確定了異能力的實力再說吧。
“作之助作為黑手黨,還有異能力。肯定很厲害吧,我們來打一架試試吧。”
織田作聽著千繪的突發奇想,“但是我主要是用槍和體術作戰,預知異能隻是輔助。”
“會傷害到千繪的。”
千繪的手支在桌麵,托著下巴。“也是啊,可是我想試驗一下自己的異能強度。”
“織田作能弄來彩彈槍嗎?我可以控製撲克牌在接觸到的時候變軟,不會傷害到作之助的。”
“彩彈槍啊,可以的。”
敲定了後續異能力切磋的事項,千繪和織田作手舞足蹈地講述了江戶川亂步破案的經過。
“他吃著零食,就看了那些資料一眼,一眼就看破了凶手。我也好想要這種異能力啊。”
織田作:“是很厲害的能力呢。”
“是吧,連知情的警官都目瞪口呆……那個女人看起來那麼漂亮,誰能想到她是殺人犯呢……”
織田作:“不能僅憑借外貌判斷他人好壞呀,千繪。”
“都數不清亂步破了多少案子,警察都恭敬地來請他幫忙。據說亂步先生很少才在警局待那麼久,因為他覺得那些案件沒意思。”
千繪眉飛色舞、千繪口若懸河、千繪口乾舌燥。
織田作默默地給千繪倒了杯蜂蜜水。
他所祈求的,不過就是這般平淡的夜晚。隔壁房間的孩子嬉戲打鬨,眼前的千繪信任地、詳細地和他分享遇到的一切。
是夜,千繪躺在床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身邊是咲樂微弱、規律的呼吸聲。小孩子白日裡旺盛的精力被釋放出來,晚上極易入睡。
千繪想到了武裝偵探社。
如果說港口黑手黨是掌管著橫濱的陰暗而凶惡的犯罪組織;異能特務科肩負著關於異能問題的國家安全保障;那麼武裝偵探社就是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線,在兩者夾縫的武裝集團。
這些是織田作告訴千繪的。千繪心中浮現起了很多猜測,什麼大佬隱退、前輩隱姓埋名。
千繪有些感慨,作之助口頭說著他是黑手黨的底層人員,但實際對裡世界的格局頗有見解。
對局勢有著如此清晰的認識,完全不像是普通底層員工啊。
千繪回想著傍晚織田作告訴她的一切。即便愚鈍的她也意識到織田作在教導她。
撿回家就要負責嗎?送幾個孩子去上學,為他們儘可能的提供良好的成長環境。
真嗣喜歡看書,房間的書架充滿了書,名著、雜質、各種奇怪的讀本。
織田作從不質問這麼小的孩子能看懂嗎?隻會帶著真嗣去書店由他挑選,然後一言不發地結賬。
幸介吵著要做黑手黨,織田作從來不會反駁他。
他不會說教地表示黑手黨是犯罪組織,是罪惡的;更不會談黑手黨給的薪水很大方,扯著黑手黨的名號為虎作倀多麼方便。
他什麼都不說,隻是有意無意地鍛煉幸介的體能,繼續讓他上學讀書。
所有的選擇都交給長大的孩子自己做主吧。
輪到年紀較大、擁有異能的千繪便開始告訴她表裡世界的規則,將測試、指導她運用千繪的異能力。
自己何其幸運啊!
在失憶醒來後遇到的是如此溫柔的人。
在病床醒來後,千繪沒有記憶,什麼都想不去來,也不知道她該做什麼。
她當時自暴自棄想,誰送她來的醫院就跟誰走吧。
左不過失憶了,不抓住點什麼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多麼幸運,那個人是織田作之助。
可能她失憶就是為了遇見作之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