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繪想到這裡心中高興了幾分,白日看到那麼多殺人案後的苦楚漸漸消散了幾分。
千繪摸了摸手指上的銀色戒指。銀白色的項圈戒指,正中間鑲嵌著一小塊銀灰色的水晶石。
戒指是伴隨著她的異能力一起出現在身上的,日常可以被隱匿。
直覺告訴千繪這是很重要的物品,是需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的物品。
千繪左手扶過右手的戒指,戒指消失不見。
再不睡覺明天起不來,又要被幸介他們嘲笑了。
想到這裡,千繪停止了胡思亂想,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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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走了上學的孩子們,和上班的織田作揮手道彆。
千繪站在書架前掃過琳琅滿目的書籍,今天看點什麼好呢?
往日家裡沒人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度過。找一本書隨意地翻看,等待孩子們放學回來。
“還是應該找份工作啊!”千繪自言自語道,應該找點事情來打發白日的時光。
“叮鈴—鈴—”
誰會給她打電話呢?屏幕顯示的是未知號碼,千繪點了接通鍵。
“啊,犯人執著於見我一麵?”
“好的,我會去的。”
是前兩天和亂步一起逮捕的藍衣女人。
無事可做,又對犯人犯罪的心理抱有一定的好奇心。千繪答應了對麵的警官。
警局裡也不是人人都像山本警官一樣坦然接受亂步的異能力,為亂步準備零食感謝。
相當一部分數量的警官不接受異能力辦案,他們隻希望依靠普通人的能力解決案件。
或許是認為江戶川亂步高傲、不可一世,或許是因為他們認為不可過分依靠外力。
亂步也不是會給警察喂飯的好心偵探,他協助警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本身喜歡破案,而不是教導動物園未開化的猴子。
在遲遲無法從犯人中審訊出更多的信息時,某位警官擅自給織田千繪打了電話,並以協助警方辦案為理由要求她前往警局。
千繪將手機放在口袋裡,走出了家門。
即便前兩天亂步叮囑過她不要理會這些警察。
“千繪,後續也不要去。”那日亂步低頭吃著零食。額前的頭發遮蓋了他的眼睛,帽沿的陰影讓人無法探究江戶川亂步的神情。
搗蛋的千繪即使佩服亂步的才能,也不會事事聽取對方的意見。
名偵探的建議,聰明人的建議。如果聽從了還是自己的人生嗎?
當然隻是去見一下那位勾起千繪好奇心的犯人,遠不必上升到如此高度。
所以千繪再次前往了警局、跟著警方來到了審訊室。
大概是認為女人低胸的裙子過於暴露,警察讓她穿上了黑色的外套。犯人看起來比初見憔悴太多,如同將敗未敗的花朵,頹然又不失美麗。
女人看見千繪走來,稚嫩、天真、不諳世事,宛如曾經的她。
女人端坐在審訊椅上,手腳身體都被控製住了。由於亂步先生說對方和同夥殺害了幾十人,麵對如此窮凶極惡的歹徒,警察非常慎重。
犯下如此罪行的犯人,對警局的審訊手段亳不理睬,甚至多次出言挑釁警方。
“你們居然真的把她帶來了?”犯人看起來有幾分不可思議,似乎沒有想過市警們會把一個普通公民送到犯人手中。
巧舌如簧的犯人完全可以僅憑借語言給普通人造成難以言喻的創傷。
千繪和一名警察坐在犯人對麵。
“你說過會在織田小姐麵前講述自己的罪行,為自己贖罪。”
“當然、當然,我會的。”
“我的真名叫做石出由保,曾經和織田小姐一樣生活幸福美滿。
我和朋友一起上學、逛街、討論最近的流行妝容。”
傍邊的警察先生有些不耐煩,將筆豎起來點了幾下桌麵。可能是顧忌犯人好不容易開口,他沒有打斷對方。
石出由保繼續說了很多和年少時美好的回憶。
直到警官瀕臨爆發,她才改換話題:“一切的轉折點都發生在我意外被擄走的那天晚上。”
“犯人侵犯了我的身體後將我打暈丟在了防空洞裡麵。等我再次睜開眼前麵對的就是七八具腐敗的屍體。
最新鮮的還能看出麵容,最爛的已經是一攤爛泥了。”
警官急躁地詢問:“藏屍地點在哪裡?”
“警官先生,請彆急。”石出小姐突然變得禮貌了起來,她前兩天對男警官的態度可不是這樣。“請讓我先和織田小姐講完最後的故事,稍後我會按照警方破案的要求一一交代的。”
“故事中出現這些訊息太煞風景了。”
隻是讓民眾聽一個略有恐怖的故事而已,男警官如此想到,為了保護民眾他們每日的工作太多了,加班、犧牲死亡、微薄的薪水。
所以現在被保護者聽個故事就能減輕他們原本巨大的工作量,再美妙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