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薛福點了點頭之後,開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雲目送著他轉身離開,扭頭回到了屋子裡,換上了一身厚一些的衣服,看向兩個兄弟,無奈道:“伱們先吃,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李正皺眉:“這麼晚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罷?”
“不會。”
李雲搖頭:“薛知縣可信,況且縣衙的衙差,現在都聽我的,不會有什麼事。”
他換好衣服之後,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笑著說道:“便宜你們了。”
李正與張虎,都白了李雲一眼,李都頭哈哈一笑,離開了自己的這個小院子,一路到了縣衙。
進了後衙之後,早有人等著他,一路把他帶到了縣衙的一處偏廳。
偏廳裡,已經點上了爐子,溫暖如春,一張酒桌上,薛知縣與一位中年文士隔桌對坐。
李雲脫下了身上的罩衣,假裝沒有瞧見這個中年人,而是對著薛知縣抱拳行禮:“卑職李昭,拜見縣尊。”
薛老爺抬頭看了看李雲,然後看向對麵的中年文士,笑著說道:“這是老夫的同年,顧文川顧先生。”
李雲這才扭頭,對著中年人抱拳行禮:“見過顧先生。”
顧文川放下筷子,抬頭看著李雲,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嶽極兄跟我誇了李都頭許久了,說李都頭少年任俠,極有英雄氣概,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李雲搖頭道:“不敢當,不敢當。”
薛知縣指了指一旁的一個空位置,開口道:“坐著說。”
李雲這才坐了下來,等他落座之後,薛老爺又給他添了一副碗筷,這才開口說道:“顧先生是從京城過來的,是朝廷的禦史,前來調查石埭反民的事情。”
聽到這裡,李都頭心中,立刻明亮了起來。
今天晚上找他過來的用意,已經十分明了了。
不過,他心中也微微冷笑。
朝廷的招討使,都說了好幾個月了,還要明年春天才能派過來。
河西反民襲殺石埭新縣令的事情才過去了幾天?
半個月都沒有,朝廷就已經偷偷派人下來了!按照朝廷到青陽的距離,這位文官老爺,恐怕是一路騎馬趕來的!
真正國家要害的事情無人關注,一涉及爭鬥,便開始趨之若鶩了!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中年人,想了想之後,開口道:“縣尊與顧先生,想讓我說什麼?”
顧先生給他倒了杯酒,笑著說道:“不是我們想讓李都頭說什麼,而是想知道,當初石埭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裡,他又嚴肅了起來,開口道:“真要有什麼不白的冤屈,朝廷無論如何,也要伸張正義。”
“以安人心,以靖浮言!”
李雲低頭喝了口酒,沒有接話。
一旁的薛縣尊見他這個模樣,咳嗽了一聲之後,開口道:“文川先生是仕林大儒,也是大周的正氣,不會害你。”
“你隻管說,後麵報知朝廷的時候,也不會提你的名字。”
李雲心裡微微搖頭。
向來還算精明的薛知縣,怎麼這個時候卻糊塗了?
能讓一位所謂仕林大儒,連轎子都不坐騎馬趕過來,說明這個事對他非常重要。
而為了向朝廷說明這個事的真實性,到最後,他非得提起李雲不可!
真要是什麼正氣,裴公子來之前,他怎麼不來?
想到這裡,李雲放下酒杯,開口道:“那天,我是按照石埭縣衙的指揮辦事,具體石埭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顧文川皺了皺眉頭,問道:“那石埭的賦稅收到八百錢,是不是真的?”
“我是青陽人。”
李雲神色自若。
“這事先生去一問石埭百姓,自然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