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不知自己暈了多久,醒來時已經在園區的醫務室。
驚嚇加上高燒才讓她昏迷這麼久,這是白景升對她說的。
“你是瘋狗送來的,已經決定聽我的建議了?”醫務室隻有他們,白景升說話並沒有多拘謹。
燒在白景升用藥後退了,身體虛弱得很,時歡坐起身後頭依然暈眩。
當記憶重回大腦,山林裡頭身分離的場景立刻成為幻燈片,一幕一幕在腦中浮現。
“誤打誤撞,和他接觸兩天,瘋狗這個人比園區其他人單純一些。”
聽了她的話,白景升點點頭:“但你還要注意,瘋狗對九魍是愚忠,不要去試探他的忠心,更不要嘗試讓他背叛九魍。”
這些眼力,時歡還是有的。
九魍的一句話,他就任勞任怨地徒手活砍人頭,可想而知哪怕讓他去死,也會毫不猶豫立刻了結自己。
這樣的人利用起來,需要多費些心思。
白景升想著拿些藥給時歡,在藥櫃裡翻找之際,醫務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死丫頭跟我走,九哥要見你。”
才回來又要見。
閔寂修的把戲是真沒完沒了。
在一路催促中,時歡來到閔寂修在園區的住所。
她看見閔寂修時,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熟悉的手機殼讓她一眼認出,是自己的手機沒錯。
幸好,時歡在來之前新買了手機,相冊裡隻有幾張在央美的自拍照,以及進入園區前拍下的槍戰場麵。
就連通訊錄和微信好友也是她特意安排好,就是防止混入園區後手機被沒收,暴露她臥底記者的身份。
“九哥。”時歡老實地打招呼,閔寂修叫她過來,肯定不會是讓她陪自己開黑打遊戲,必須小心應對才行。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他還是淡淡地笑著,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你沒有朋友嗎?”
時歡微微皺起眉,心裡有一絲慌亂。
她的手機的確做了手腳,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
但點開通訊錄,除了和時歡聯係的記者工作人員,再沒有和其他人聯係的痕跡。
一般人,絕不可能把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刪得如此乾淨。
心裡慌張,又無法表現出來,時歡淡定解釋道:“我之前的手機丟了,這是新換的手機,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傳過來。”
解釋得很順暢很普通,挑不出毛病。
閔寂修沒有說話,遞給瘋狗一個眼神,一台平板電腦立刻擺在他麵前。
簡單操作兩下,又用手機掃碼,看來他是用平板登錄了時歡的微信。
“你是央美的學生,倒是看不見微信裡有各種學校的群。”閔寂修指指手機,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時歡的眼睛,“現在畫工廠缺人,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否則……”他頓了頓,露出乖張的笑容,“你可就要試試我的新創意了。”
這是讓時歡騙她央美的同學來緬北啊。
彆說她通訊錄裡沒有同學的聯係方式,就算有,時歡也不會去害任何一人。
“九哥……”
“你還有五十九分鐘。”
容不得時歡拒絕,她隻得硬著頭皮拿起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