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謝無陵冷哼一聲,剛要反駁,沈玉嬌忙拉住他的袖子:“你進宮一趟定然累了吧,我讓廚房煮了甜湯,你快去換身衣袍來吃。”
謝無陵看向她扯著衣袖的白嫩小手,乾脆順勢牽住:“你陪我一起。”
沈玉嬌努力忽視著另一邊投來的深邃視線,低著頭道:“好。”
“裴大君子,我要和我夫人喝甜湯去了,時辰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吧。”
他揚聲說罷,也不等裴瑕回應,拉著沈玉嬌便離開花廳。
直到走出前廳院子,沈玉嬌才道:“謝無陵,你走慢些。”
謝無陵:“不慢。”
沈玉嬌:“我要跟不上了!”
這男人步子本就快,腿又長,一步當她三步,方才那一小段路,她整個人仿佛被他提溜出來一般。
媳婦一瞪眼,謝無陵秒聽話。
他停下步子,看著沈玉嬌瑩白小臉都透著薄紅淺汗,難為情地咳了聲:“這不是怕他追上來……下次我抱著你走好了。”
沈玉嬌一想到那畫麵,蹙眉:“你注意些禮數。”
謝無陵:“我抱自己的媳婦兒,又沒抱彆人家媳婦,怎麼不注意禮數了?”
沈玉嬌被他氣笑:“又胡說。”
謝無陵摸了下鼻子:“得得得,不說了。”
回頭看了眼花廳,見白蘋那邊已經牽著棣哥兒過去了,遂也放下心。
待到夫妻倆到了後院,換了衣袍,飲著甜湯。
謝無陵按捺不住,撂下湯碗,擠到沈玉嬌身旁,“嬌嬌,他怎麼我壞話了?”
“沒說你壞話,你彆總把人想的那樣壞。”
沈玉嬌生怕手中湯碗被他擠灑,喝了兩口,也放在一旁桌上,又不緊不慢道:“我與他也沒說什麼,就閒聊兩句,敘舊。”
“他說什麼,我也能猜到,八成是什麼不甘心、後悔、想與你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謝無陵冷冷嗬了聲,“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隻要我
謝無陵在一日,絕不會給他可趁之機。”
沈玉嬌聞言,頭疼。
“又來了。”
她無奈看他,“這一天天吃不完的醋,酸味都快熏倒我了。”
謝無陵:“酸麼?”
沈玉嬌:“酸!”
謝無陵:“我怎麼覺著不是酸的,是甜的。”
沈玉嬌:“啊?”
“不信的話,嬌嬌嘗嘗?”
不等沈玉嬌反應過來,身前男人忽的一把攬過她的腰,俯身吻了下來。
“唔!”
沈玉嬌瞪大了雙眸。
男人熾熱的大舌熟練地撬開她的貝齒,勾纏著她的舌尖,用力而熱情地吮吻著。津液交融間,的確有幾分百合甜湯淡淡的清甜香氣。
可這個時候,沈玉嬌哪還顧得上甜不甜。
她快要溺死在這個深吻之中。
這人總是這樣,一親起來,像要把她生吃了般,又猛又凶。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快喘不過氣,她整個人如水般癱在他結實的胸膛裡,他才離開她的唇。
視線落在她泛著瀲灩水光的紅腫唇瓣上,謝無陵眸色愈暗,啞聲問,“是不是甜的?”
沈玉嬌喘得厲害,隻羞惱嗔他一眼。
這眼波迷離的一瞥,謝無陵腹間霎時如火燒。
握著那把細腰的大手也猛地攥緊。
下一刻,沈玉嬌整個騰空,被他打橫抱起。
“誒呀,你…你放我下來!”
“不放,那甜湯不夠甜。”
謝無陵大步走向裡間:“想吃些更甜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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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晉江文學城首發
花廳門大剌剌敞著,婢子們守在廊下,不遠不近,恰到好處。
玉娘還願與他單獨談話,裴瑕欣慰。
但曾經至親至近的夫妻,而今說話還得避嫌,說毫無落差是假話。
“守真阿兄。”
沈玉嬌端坐著,春衫下的長手悄然捏緊,儘量使自己平靜從容:“你有何事交代?”
裴瑕道:“算不上交代,隻是……想與你單獨說說話。”
沈玉嬌麵色微變,手指掐得更緊。
半晌,她才道:“我如今已是謝無陵的妻。”
裴瑕:“我知道。”
稍頓,他道:“這些日我一直在想,若是當初並未寫下那份放妻書,結果是否會不一樣。又或者,徹底長埋於冰雪之中,是否就不用麵對如今妻離家破的境況。”
他語氣平靜,沈玉嬌心裡卻一陣發悶。
朱色唇瓣抿了許久,她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裴瑕:“哪樣的人?”
“試圖用名分困住女子一生的人。”
沈玉嬌看向他:“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當初寫下那份放妻書,可是想起了你母親?”
裴瑕微愣,而後沉默下來。
“我就猜到。”
沈玉嬌道,“這些年,那封放妻書我看了許多遍,每次看我都忍不住去想、去猜,你是何種心境寫下這封書信。”
除卻最基本的愛與成全,還有一層,便是不想讓她步入王氏的後塵。
母親對孩子的人生影響太大了。
裴瑕這內斂深沉、對愛遲鈍隱忍的性情,與他幼年喪父、寡母嚴苛以及世家宗子的責任壓力,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在聞喜守寡時,偶有一回與族中一位寡居的祖叔母閒聊,她說你幼時,曾勸過你母親改嫁,隻你母親心意堅決,不肯聽。”
祖叔母提起這事,是為了讓沈玉嬌安心守寡——
“你看,當年守真勸你婆母改嫁,你婆母都忠貞不二,堅持守寡,你應當效仿你婆母,以她為榜樣。”
隻這話傳到沈玉嬌耳朵裡,成了反作用。
她可不要效仿王氏。
但也是這回,她忽
然懂了那封放妻書後的另一層含義。
心下動容的同時,也不免對裴瑕生出一層惋惜。
王氏給的母愛,太深,也太重了。
“守真阿兄,我很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
沈玉嬌望向他,雙眸彎著,卻隱隱泛紅:“能與你夫妻一場,我不後悔。每每在那衣冠塚前祭拜你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如今見你能平安歸來,我心下歡喜,隻是……”
她牽牽嘴角,擠出一抹苦笑:“許是我們夫妻緣淺。不過也沒事,這世上也不是每對夫妻都能攜手白頭,若緣分儘了,那便一彆兩寬,各自歡喜。日後再見,不是夫妻,也是朋友。”
“你我兩家既是世交,守真阿兄,日後你我便以兄妹相稱可好?”
兄妹相稱?
裴瑕凝著她臉龐牽出的笑,喉間微澀。
可他一點也不想與她當兄妹。
“聽聞當日你知我死訊,悲慟嘔血,昏迷不醒。”
搭在膝頭的長指攏緊,裴瑕定定盯著她:“你……可還好?”
提起舊事,沈玉嬌有些發窘:“都過去這麼久了,便是再有不好,也都好了。”
她並未否認。
所以悲慟嘔血,是真的。
昏迷不醒,也是真的。
這是否說明,她心裡其實是有他的。
若真的不在乎他,豈會悲痛成那般?
沈玉嬌也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問這個的緣由,心下驀得一慌。
遲疑片刻,她還是抬起臉,強調著:“往事如塵煙,人要向前看。都說大丈夫何患無妻,你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