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開始(2 / 2)

康納的指示燈又黃了,加密信息尚未完成破譯,但他不想對漢克說謊:“有跡象表明,他掌握一些重要信息。”

“好吧。”漢克點點頭,語氣輕鬆,仿佛康納的要求隻是遞給他一片麵包那麼簡單,然後說,“如果決定要這麼乾,我們就得做好行動準備,鑒於那個開槍的混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準備決不能馬虎,你對變裝易容有心得嗎?呃,舉個例子,改變穿衣風格、頭發長度、換個發型發色、修眉、加胡須……我靠,康納你在乾嘛?”

“像這樣嗎?”康納的頭發隨著漢克的話眨眼間發生了變化,看得漢克差點踩下刹車,然後打開車門把康納扔出去,他乾咳一聲,仍然覺得喉嚨發癢:“我覺得銀發太過頭了,胡子也是,聽著康納,我不需要一個比我小二十歲的雙胞胎弟弟。”

康納眨眨眼,他的頭發變成棕色微卷的短發,隻比之前稍長,然後去掉了胡須,虹膜仍保留巧克力色,他從後視鏡裡看著自己,說:“這樣變化又太少。”

“至少不像個嬉皮士。”漢克評價,同時鬆了口氣,“忘了我說過的話,彆再易容了,我的衣櫃裡有更好的答案。”

“好吧。”

康納不在家的這三天,漢克顯然沒心情收拾家,或者做飯。一推開門,康納就聞到了吃剩的中餐、殘留尼古丁,還有相撲長時間沒洗澡的味道。

“終於,”漢克放鬆地籲了口長氣,把外套隨手扔到椅背上,然後踢掉鞋子,打著哈欠說道,“我得去睡一覺,有事去臥室叫我,授權你直接推門,康納,我打賭我會睡得跟木頭塊一樣死。”

“好的,漢克。”康納打量著房間,計算著清掃整理的最佳路徑,不過在那之前,最好先給相撲洗個澡……他忽然悶哼了一聲,捂著腦袋蹲了下來。

同時,屋裡所有的燈都亮起,瘋了似的閃爍幾下,然後又滅掉。

“怎麼了?康納!”漢克抓住他,康納的體重朝他壓過去,沉甸甸的,他提高聲音,“康納,跟我說話!”

“我沒事。”康納搖頭,但他的紅色指示燈卻分明表示有事,漢克把他扶到沙發上,發現康納的體溫都快跟他一樣高了,而平時他都冰冰涼涼的,漢克以前還吐槽過他,永遠都“冷靜”得像黃瓜,眼下這根黃瓜可要熟透了。

“康納,你還在嗎?這是幾根手指頭?見鬼!”他沒得到任何回應,漢克拍拍康納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感依舊溫熱,他不確定是不是該去找塊冷毛巾來,退燒藥肯定不在急需品清單上,但或許應該先把康納的衣服解開?

電視忽然亮起,屏幕上顯示出一行字。

——遊戲開始。

“這他媽是什麼?”漢克喃喃道,他盯著屏幕,四個字,模控生命字體,跟卡洛斯·歐提茲被殺現場的“我活著”一樣。他垂下目光,頓時鬆了口氣:“康納,你醒了?老天,你嚇得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我沒事,你的心臟看起來也運轉良好。”康納眨眨眼睛,又說道,“殺死辛夫的仿生人留下一條加密信息,我剛剛破譯成功了。”代價是程序過載導致他體內的釱液過熱,幸好有製冷係統,不然漢克就隻能把他丟進門外的雪堆裡降溫了。

“抱歉,我肯定是無意間黑進電視的。”

“彆管那個了,你剛才說,這幾個字是仿生人殺手留下的?”

“沒錯。”康納的頭還靠在漢克肩膀上,運動模塊已經重新上線,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彈,繼續說,“你覺得這條信息是什麼意思?謀殺對他來說隻是個遊戲?”

漢克皺緊眉頭:“對於加密信息來說,似乎有點太簡單了,而且挑釁的宣言不需要加密。他為什麼不直接寫在牆上?還記得卡洛斯·歐提茲案嗎?”

“記得。”康納想到破譯過程中出現的關於漢克的圖像和聲音,謹慎地說,“也許他不希望彆人看到這條信息,而且,‘遊戲開始’隻是最核心的內容,它還附帶了些彆的。”

“那又是搞什麼鬼?”

“很難用語言解釋,我還在解析它。”康納挺直腰坐了起來,他預設出至少十九種可能路徑,可每一條的概率都不超過15%,他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或許那個仿生人比他更高級,無論是程序上,或是智力上。

這個想法讓康納感到不快。

“不過,能肯定的是,這個仿生人在模控生命上傳了我的記憶,我離線時清空了關於我的一切數據,所以,那一定發生在我離線之前,也許是很早以前。”阿曼妲從沒向康納透露過,但她絕不是那種在被背叛後還會冷靜坐在原地賞花的人,也許,這就是她的應對。

“漢克,我們得去紐特·奎因被殺的案發現場看一看。”康納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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