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肋沙織聞聲下意識踏出一步,又有些瑟縮地停在了原地,黑江奈緒子乾脆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隻是調查中還需要你們確認一些問題,”理矢麵容含笑,眼神帶著些許戲謔反問,“兩位有什麼值得擔心呢?”
開口前她還順便看了麵板裡自己的數據:【敏捷:56(能跑出50米優秀體測成績)】
嗯,如果這兩位驚恐之下慌不擇路選擇逃跑……她就能省了之後訊問的步驟,一步到位直接逮捕了事,完美!
可惜的是,兩人似乎仍舊懷著一種僥幸的心態,互相眼神交流幾番之後,一聲不吭地乖乖跟了上來。
略有些遺憾,理矢默默加快了速度,帶她們幾分鐘回到了之前的案發地點,開口剛想介紹一下情況,就被耳邊突然響起的刺耳尖叫激得下意識捂耳。
“啊啊啊——”
今晚上短時間內已經受到三次驚嚇的門肋沙織,雙腿無力軟倒在地,控製不住地用儘一切力氣高聲尖叫著,大腦一片空白。
旁邊的黑江奈緒子同樣嚇得不輕,身形都有些不穩。
但她勉強多保存了一點理智,牙關緊咬,慘白著臉,手指顫抖指向樹林中一站一躺的兩人:“你,你們不是警察嗎,居然殺人滅口……”
極致恐懼之下,她甚至腦筋急轉,開始努力為自己尋求著生機:“如果你們是要錢,隻要我有都可以給,隻要放我走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理矢聞聲順著她目光方向望去,茫然的臉色頓時古怪扭曲了一下,差點沒笑出聲來。
原本就氣場凶惡的卷毛同事,此刻臉龐被黑墨鏡擋住大半,毫無笑意的帥氣的麵容顯得頗為冷酷。他叼著煙,一身黑西裝黑皮鞋地站在那裡,旁邊不遠處,還躺著一具血流了一地的女性屍體——
怎麼看都像個氣質懾人的無情殺手,被誤認為“殺人滅口”好像也說得過去……
被點名的鬆田陣平無語地推了推墨鏡:“你想太多了。”
“如果不是要錢的話……”勉強從驚嚇中恢複,門肋沙織也聲音顫抖地開了口。
眼見事情走向開始逐漸離譜,理矢輕咳一聲,無奈朝旁邊招招手:“福山先生,麻煩你來幫忙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好的。”
膚色略黑的福山祿郎,站在陰影中完全不顯眼。此刻看到他出現在視野裡,飽受驚嚇的門肋沙織和黑江奈緒子總算勉強被安撫住了一些。
理智回歸之後,門肋沙織很快認出地上那具屍體的長相,一時又是驚愕又是悲傷:“壽美她,怎麼會……”
“她想要偷人魚的骸骨,結果撞上了同樣目標的強盜,被那些人殘忍地殺害了。”福山祿郎還算冷靜客觀地陳述了案情。
當然,這也是兩位警官沒有帶槍的事實取信了他,再加上對海老原壽美的足夠了解,讓他很容易接受了理矢給出的這個說法。
“這件案子我們已經報告給了福井縣警方,等之後技術人員到場,就會進一步展開調查。”理矢補充了一句。
頓了頓,她的語氣沉凝起來,再次看向站在一起的門肋沙織和黑江奈緒子:“現在我要問的,事關另一起謀殺案。”
“請問你們兩位,在倉庫起火那天,有沒有到過人魚神社?”
雖然臉色蒼白,形容狼狽,兩人根本用不著思索就回答得異口同聲:“絕對沒有!”
鬆田陣平雙手抱胸俯視她們,帶著怒氣微微冷笑,提高些許的磁性嗓音此刻壓迫感十足:“那就解釋一下吧——”
“解釋清楚,‘哪怕是那天晚上之後,她還能重新出現在我們麵前,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墨鏡從鼻梁滑落一點,正好露出了那雙冷沉如冰、又好似烈烈燃燒的漆黑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