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宮三郎已經開始頭疼了。
“有著特殊銀發的男人被稱為‘Gin’,但是喊出這個名字的“雪莉”明明很害怕,卻沒有加上敬稱,很可能隻是代號。”他的另一名好下屬還體貼地補充了其他信息。
但好上司野宮三郎隻想來杯咖啡再麵對這一切。
在心裡暗自咂舌,明麵上,野宮三郎無奈地歎了口氣:“除了人魚屍骸的調查結果,你們把這次經曆詳細寫下來,額外做一份書麵報告給我。”
“對了,”看著兩個不讓人省心的下屬,野宮警部狐疑地微眯眼睛,“你們兩個,誰先衝上去的?”
理矢毫不猶豫地看向身邊的卷毛同事,鬆田陣平一臉無所謂地點頭:“是我。”
“淺井,你攔著他了嗎?”
“我說服不了他,”理矢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況,理直氣壯回視,“沒辦法,總不能丟掉他一個人逃跑啊。”
所以你就緊跟著也上去了?
兩個不知者無畏的家夥,幸好運氣還不錯。野宮三郎嘴角抽動了一下,嚴厲強調:“下一次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冷靜對待,以自身安全為上。”
“明白~”
“了解。”
兩人毫無默契地應聲。
“明天辛苦一下,先把報告交上來,之後給你們補假。”
擺手讓兩個人解散,等辦公室重新清淨下來,野宮三郎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抬手拿起座機撥出一個電話。
*
米花町。
這是一家生意不錯的酒吧,裝修簡潔,舞台上的樂隊也唱的是風格清新的輕搖滾。這種恰到好處的熱鬨,既不至於嘈雜到讓人覺得煩躁,環境音又能剛好掩蓋掉低聲的交談。
無論熟客還是偶爾進入的生人,這裡的氛圍都很容易讓人覺得舒適安逸,不自覺就會放鬆下來。
何況吧台後的調酒師還是位淡金頭發略深膚色的混血帥哥,即使普通的白襯衫黑色馬甲,穿在他身上也顯得格外瀟灑。
此時酒吧客流最多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等了幾分鐘,也沒有新的客人過來吧台,安室透略微放鬆下來,倚著吧台隨意張望著店內,唇邊露出了笑意。
這裡還是從小到大的好友、也是在黑衣組織內唯一的同伴諸伏景光推薦給他的。
本名降穀零的他,化名安室透作為警方臥底,與好友一起改名換姓進入犯罪組織已經兩年了。現在已經在組織內取得了“波本威士忌”的代號,並且擁有著較高的信任,不過,仍舊需要處處小心,如履薄冰。
話雖如此,雖然有組織人員在身邊時不得不保持距離,但兩人一個來自警察廳一個來自警視廳,在組織裡也是一個行動組一個情報組,時不時會有交流情報的需要。
雖然偶爾一起行動,但一般都會有其他組織人員在。在各自相對自由的時間裡,比起冒著被撞見的風險隨意前往陌生的地點,還是尋找雙方都信任的可靠地點,來得更令人放心。
因此,被諸伏景光告知這家店後,作為情報組成員、經常會在各種場合兼職的安室透,乾脆應聘了這家酒吧的調酒師。
這樣不僅方便提前確認接頭地點的安全,還能利用酒吧這種環境作為掩護,即使諸伏景光某一次過來被撞見,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懷疑。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安室透低頭飛快瞥眼來電號碼,溫和微笑著的麵容怔了一下,立刻恢複了警惕狀態,不動聲色向四周掃視著,後背靠著酒櫃接通了電話:“是我……”
嘛,這也是在酒吧待著的好處之一,隻要不是刻意靠到吧台這邊,適中的環境音能夠輕鬆遮住他的電話交流。
對麵快速說了兩句話,他微微垂眸思索了幾秒,很快給出答複:“是的……我也是月初剛回到東京……琴酒這幾天去了外地執行任務,具體地點無法知曉。”
“……那邊有任務需要波本來配合?”安室透下意識站直了,神情嚴肅起來,“您請說吧。”
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他不自覺捏緊了手機,語氣猶疑:
“就在六月嗎?”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回東京啦,接下來開始琴酒大哥最愛的打老鼠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