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果然也知道了?
怔愣幾秒,理矢理所當然地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試圖解釋∶其實我真的今天才發現這件事,正準備立刻就跟你提的。
好啊,卷發青年手上施力,把她拉得更近一步,微笑著偏了偏頭,我聽著呢。
對方如此好說話,倒是讓理矢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不禁反思了一下∶如果按原來設想的、自己這邊拜托宮本前輩她們直接澄清明白,有點顯得對卷毛同事避之不及的意思,好像太粗暴了啊。
….不如,讓鬆田陣平這邊先提一下吧。
跟他關係不錯的高木警官同樣消息靈通,而目性格更溫和,應該能找出一種更委婉的表達方式
場
之後她隻要輕描淡寫地提一下,應該就可以擺脫這個誤會了。
而且雙方都不會過於尷尬,簡直絕妙。
決意下定,理矢立刻感覺輕鬆了不少,朝對方粲然一笑∶鬆田君,我想好了。
感覺還是你這邊先交代一下,會比較合適哦。
哈?鬆田陣平怔了幾秒。
不過隨即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失一笑∶也是,明明說過不會讓你一直主動的。
嗯,居然還記著這句話麼,理矢略感驚奇地睜圓了瞳孔看向他。
低頭稍作思考,他平淡地低聲道來∶
我的事情也不多,就是從小在東京長大然後考了警校,已經去世的父親曾經是職業拳擊手,所以對拳擊還算了解,除此之外喜歡拆解和組裝。
最好的朋友是栽原研二那個混蛋,還有在警校認識的四個同期。
應該就這些吧。在理矢茫然到空白的神情裡,他緩緩頷首,做了結語。
再次看向麵前安靜傾聽的秀美麵容,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但還是堅持垂眸望進那雙清透的碧色眼眸,下意識放輕了聲音∶所以你要告訴我什麼呢?
理矢張了張口,感覺正常的發聲都變得艱澀了許多∶我....
她原本要說什麼呢?
在此刻,迎著這樣坦率而明亮的眼眸,這樣溫存到柔和的笑意,她一瞬間心有所感,忽然就意識到了對方想要聽到的回答。
回應他的期待,不要讓那笑容失色,這其實很簡單不是嗎。
她其實並不因此感到為難。
……在東京長大然後進了警校,父母都去世了,現在隻有我和哥哥。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彆喜歡的事情。
朋友的話,日和、美紗和弘樹都是很好的人。
當然,還有鬆田君。
是麼?聽到這裡,卷發青年陡然揚眉,刻意壓低了嗓音,惡聲惡氣的地逼近了距離,我居然是''還有''的那個?
距離,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感知到頸側忽然向上喜延開的熱度,理矢立刻率先偏開了目光,勉強維持著聲音的平穩∶其實先後順序不代表什麼。
嗯.…對方的回應怎麼聽怎麼不走心。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嗆咳聲突然響起,在寂靜的走廊裡激起一陣回音。
…!
這聲音過於熟悉了,理矢心下一驚,下意識扭頭看去∶哥,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咳,淺井成實努力維持著語氣的和煦,但突然被嗆到——或者其他的原因——臉色簡直陰沉得可怕,我隻是,咳咳,看著時間到了你還,咳,沒回來,所以出來看一下,咳咳咳咳……需要我回避下嗎?
完全咳得停不下來,他乾脆放棄繼續說話,直接擺了擺手先回去了。
話雖如此,理矢望著他根本沒關上的房門.心下一陣無奈。
這不明顯口不對心麼。
咳,回過頭來,理矢飛快掃了一眼自己被牢牢握住的手臂,不自覺加快了語速,那麼,我先回去了。
對方依言鬆了手。
鬆田陣平目光低垂,沉默頷首,悶悶應了聲∶嗯。
可惡,突然更想歎氣了。
退後一步,轉身背向他一步步走遠,理矢不自覺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如果她沒有意會錯的話,不,也許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為什麼會突然發展到這個情況——
毫無頭緒。
不過怎麼會剛好是這個時機……算了,總之先跟哥哥解釋—下吧。
顧不得再多想,她快步回了自己家。
哢噠一聲。
是另一扇房門關閉的輕響。
鬆田陣平有些脫力地靠回到門框,抬手捂臉,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感覺重新掌控了身體的行動能力。
半晌,模糊到幾乎聽不清的低沉歎息才突兀落下。
糟糕的時機…….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