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在。
麵對貝爾摩德似乎心情回升、語氣如常的邀請,理矢猶豫了一瞬,還是搖頭婉拒∶如果你願意撕掉易容的話。
哈哈哈哈,似乎被她話中的糾結逗樂,貝爾摩德低聲笑了起來,半晌才無奈攤手,那就算了,可惜,本來還想把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帶出去的,那樣雪莉的表情一定會更有趣。
我以為你也應該很想看看她那副無處可逃的可憐樣子?
不過,要是想念我的話,等完成任務倒是可以留下來陪你哦。女明星刻意放低了聲音湊近一點,一副願意奉陪的模樣。
可惜她還頂著赤井秀一的易容臉,讓這份效果大打折扣。
沒這個必要,理矢對她的親熱有些無從招架,倒是敏銳注意到了另一個關鍵詞,態度自然地提出了請求,等你們找到雪莉,喊我一聲就可以了。
雪莉,不就是曾出現在人魚島的那位少女科研者麼。她還記得當時,雪莉跟琴酒的對話提到了關於長壽者的研究,應該都是組織核心成員吧。
但是聽貝爾摩德的語氣,似乎目標就是這位雪莉酒,莫非又一個叛逃者?
而且聽起來跟自己還有點過節,莫非跟自己在組織的特殊地位有著未知的聯係……
何況從女明星的態度來看,自己就算要求跟雪莉單獨相處、也不叫人意外。那麼,也許見到她,可以知道更多情況。
對她的話,貝爾摩德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痛快給出了答案∶那就去八號車等等看吧,不過波本也會在那裡,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可是個很不好對付的情報人員,對於這點,你應該有所了解了?
這個好說,不就是公安臥底麼,也許見麵之後還可以交換一下情報呢。
理矢從容不迫地微笑頷首。
隨你吧。貝爾摩德掃她一眼,毫不在意的樣子,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
目送她出門,翻著手機通訊錄靜待了幾分鐘,理矢才站起身走了出去,果然見到走廊已空無-人。
接下來,就前往八號車,等待那位神秘的雪莉酒好了。
7號車C室。
剛剛目擊世良真純經過,發送出去給貝爾摩德的通知郵件之後,安室透輕輕歎了口氣。
接下來隻要等待對方的回信,就可以如約執行計劃了。
列車正行駛在隧道中,在這樣昏暗壓抑的黑暗環境之下,他倚著門框,情不自禁出神了幾秒。
這樣追捕叛徒的行動,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但仍舊會生出些許兔死狐悲的心情。
何況雪莉還是宮野醫生的女兒。
他當然不會因此忘記自己背負的使命、隨意發散好心放她一馬,但感慨幾分、也是在所難免。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甚至想到了有段時間不見的阿妮亞白蘭地、不,是淺井理矢。
對方不像他一樣,經過嚴格的訓練、有著堅定守護國民的信念,獨身一人潛入組織之後,麵對形形色色的陰暗任務,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呢?
雖然上次對方提到了願意成為公安的協助者,但是降穀零隻是在公安這邊完成報備,就沒有再主動接近對方了。
最近的任務都是暗殺和追捕叛徒,雖然對一個代號成員來說也許很常見了,但說是自作多情也好,他不想主動把對方牽扯到這樣的事情裡。
之前對方在組織完成任務是迫於無奈,他就當做沒發生過,但既然已經彼此互通了身份,他還是想儘量讓對方從現在起、開始做好回歸正常生活的準備。
他正心緒翻湧時,走廊裡逐漸接近的輕盈腳步聲、將他逐漸跑遠的思維拉回了正軌。
安室透立刻回到了波本的狀態,重新警惕起來,認真側耳傾聽——
腳步聽起來是女性、年紀不大,姿態很是閒適,有種不緊不慢的從容感。
貝爾摩德應該已經去試探FBI的妹妹了,這是恰好經過的路人?
隨意做著猜測,他耐心等待著對方接近到幾步之外,然後狀似無心地一把拉開了門,自言自語出聲∶隧道還沒過去嗎,我對這黑暗已經厭煩了……
刻意的抱怨戛然而止,他情不自禁睜圓了眼瞳,訝然失聲。
昏暗的走廊裡,黑發女人的碧綠眼眸仿佛萃取了僅有的光線,抬眼看過來時,折射出清透激灩的熠熠神采。
雖然有點意外,但她隻是帶著笑意微微點頭∶安室先生,你在這裡啊。
在去找雪莉之前,跟公安這邊表示下態度、最好看看有沒有新情報,似乎也不壞。
如此想著,在淺金發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她上前幾步,自然地拉開他半開的房門、推著人重新回到了房內。
你這是……安室透完全措手不及,滿麵茫然地注視著她的舉動。
輕咳一聲,理矢笑意微斂,正色起來看向他,語氣懇切∶降穀先生,我已經知道你們關於雪莉的計劃了。
請問公安這邊,需要我怎樣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