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求皇上為姐姐請禦醫醫診!”
“這是作甚?起來說話!”朝銘宸快步上前扶起申氏,隻見她淚水滿麵目光悲愴。
“姐姐,姐姐躺在床上動不得了!”話語哽咽雙肩聳動,申氏悲不自禁的以手掩麵失聲痛哭。
“來人,請禦醫!”朝銘宸不待下侍回應,丟下申氏疾步向椒房殿行去。
“沅兒”
乙兮差點被這聲試探性的呼喊奪了呼吸。是他,是他!乙兮感到靈魂深處湧起一陣顫抖。這聲音太熟悉了,他哄過許沅騙過許沅,他是她一生的摯愛也是她無法原諒無法麵對的仇人。
許沅不會想要朝銘宸看見她這個樣子!乙兮艱難的將頭彆向內側,不讓來人看清她的容顏。
“沅兒,你還在惱朕嗎?”七年夫妻,許沅為了他犧牲了許多,奉獻了許多,即使無人敢說,但朝銘宸自己不得不承認,沒有許沅背後許氏的支持,他今日未必能坐擁這天下。他對她,曾經也是真心疼愛過的。
“皇上”聖上有令,禦醫來的很快。
“不用行禮!為貴妃診脈!”不等太醫下跪,朝銘宸直接吩咐。
“如何?”見太醫神色忐忑,朝銘宸心裡莫名的一陣慌亂。
“稟聖上,貴妃娘娘四肢僵化,隻怕、隻怕以後再難自如行動”太醫斟酌著用詞,怕一個不小心惹了頭上那位。
“僵化?好好的人為何會變得如此?依你所說,貴妃今後便隻能癱瘓在床?”他隻是將許沅軟禁在她的殿裡,當時她還是好好的。他想,隻要許沅認個錯服個軟,他們之間就還能回去,畢竟許沅,是真切的深愛著他。可是如今,好好的人怎麼就癱瘓在床?
“臣研毒不精,聖上不妨請藥毒先生為娘娘細細看來!”太醫自知醫術有限不敢托大,忙將這燙手之事推脫出去。
“貴妃就不想告訴朕是何人毒害了你?”藥毒先生脾性怪異,豈是說請便能請來的。
“回皇上,娘娘娘娘舌根已斷,無法言語。”太醫說完,隻覺得皇上的目光如刀似劍的釘在他的身上,令他無法動彈分毫。
“來人,請藥毒先生過來。告訴他,請他診治的是前相之女許沅!其他人,”朝銘宸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醫道“都退下去吧?”
眾人聽得皇上放口,忙依次退出椒房殿,隻有申氏不著痕跡的守在朝銘宸身後。
“良妃怎麼看?”過了片刻,朝銘宸也不管許沅樂不樂意,拂衣坐在她的床頭。
“皇上恕罪,臣妾婦道人家,見識淺陋,不敢多言。”申氏向來乖覺有分寸,她這個良妃自也不是平白來的,言語行為,她都把握得甚好。
“現在並無閒人,無須忌諱,你且說說。”朝銘宸心裡自有眉目,但他仍想問問申氏。
“臣妾目光短淺,如若看得不透徹,還望皇上恕罪。”
申毓芝走到床邊,自然的隨坐在床沿繼續說到:“皇上為了讓姐姐好生休養身子,特意加封了賢嬪姐姐為賢妃代管棲梧宮。賢妃姐姐與貴妃姐姐以前便是相識相好的,照理說來應該會比旁人更儘心更貼心的看顧貴妃姐姐才是。隻是人心難測,貴妃姐姐待賢妃姐姐倒是真好,可賢妃姐姐,隻怕並不這樣想。”
“哼,賢妃?若非她照顧沅兒多年,她表兄也為邊疆安定立有汗馬功勞,她一個逆臣之女有什麼資格入主朕的後宮!賜她一個賢妃,不過是要她照看著沅兒,她當真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朝銘宸到沒想過楚氏竟妄悖如此。
“皇上莫急,待藥毒先生為姐姐看過再作定奪”申毓芝說罷順手將許沅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賢妃?逆臣之女?與許沅相識相好?會是何人呢?
乙兮知道一切不過是申氏的謀劃,可她還是不由好奇他們說的賢妃是誰,許沅的生活裡,這個人也曾插足其中,那麼此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