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亓王府有的是大夫,再不濟,你陳大師長小指一鉤,多的是醫者殷勤效勞,我一個毒師,他沒我還能死了不成!”藥毒先生在外那也是響當當的名頭,旁人見都見不著的,此刻卻惱怒得暴走。有人竟然敢冒他藥毒先生的名號,那他就讓對方好好見識見識他名頭的由來…這下到好,要再找到那個滑頭賊子,可不容易了。
“喲,紫紫,出遊半年,你功夫精進許多呀。”
程澤應著攻勢不斷後退,聞得是亓王的聲音轉身一個箭步閃避在他身後。
“死不了是吧?那就受我兩掌…”
不等朝定瀾回答,紫衣如電,迅疾向一身黑衫的他招呼過來。
武陽一旁看得興致勃勃,程澤拿起茶壺對嘴痛飲,一壺茶儘才平穩下氣息。
“不玩了不玩了,你身上殺伐之氣太重,毒氣難敵。”數十個回合過後,紫衣腰身一旋落座與庭中石幾之上,一腳下垂一腳踏在石凳之上,衣袖翻轉間一個不起眼的舊葫被他握住,執葫昂首,灼喉的關外烈酒之味漫在庭院。風揚起他的發絲和紫色束帶,頗有幾分散仙的不羈。
飲過也不蓋口,就手擲與朝定瀾。轉頭接著指控程澤:“你們這些人就會大驚小怪,他是你們少王爺不是我的!他就我這一個朋友還混得被你們一天吆五喝六指東指西,早晚被你們折騰死。”
“要先生,程澤也不是非要麻煩您,就是因為您是主子的朋友,關外風沙大,我們都不忍心您受那罪才請您回來的。”
“什麼要先生,喊得我像個老頭子一樣!我說翟叔,您就不能給我換個稱呼,公子少爺的不行?”
“你少貧,喊你先生還不是因為你那‘藥毒先生’的名號。翟叔,你就喊他阿紫、紫紫…”
“彆彆彆,要先生就要先生吧,我覺得其實挺合適的。”他是好紫色,可不代表他喜歡彆人這麼喚他,損友一個這麼喚著就夠了。
朝定瀾無奈搖頭,啜了一口,嘗後無感,走近從要晅蘅手中拿過葫塞蓋了,仍遞還與他。要晅蘅卻手腕一轉,扣住了他的脈搏。
“既然被揪回來了,那就看看吧。”
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朝定瀾腹內吐槽,心裡卻融融一片。
世道艱險,人心寒涼,但總有人給你關懷與溫暖,點滴的善,伴著春花秋月夏虹冬雪,就有了繼續彳亍人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