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色?
嗬,他今日不就一身寶藍色的長衫嗎!
“小姐……”紅姑見許沅眼裡的神采慢慢暗下去,不解,卻又什麼都不敢問。隻是在她身子往前晃悠悠仿佛要栽倒的時候一把把人攥住。
“許沅!”
朝銘宸和朝定瀾見了,不約而同奔過來幫紅姑把人扶住。
寶藍色,寶藍色……朝銘宸,我以為一切都會改變,怎麼還是這樣,怎麼你還是和她搭上了?
她盯著他,卻什麼都看不清,看不清。
“許沅。”手臂吃疼,許沅一下回神過來。跟著聲音抬頭,朝定瀾眸色冷峻的看著她。是他在她靨進前塵舊事的束縛裡時,狠心掐醒她。
“沒事,我早上沒吃東西出門,有點犯暈,不礙事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怕他探究。
“真的沒事嗎?”
如果沒事,她的臉色怎麼那麼差?可許沅不回答,道了聲:讓二位跟著受驚,許沅想起家中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她拂下那個叫紅姑的人的手,一腳一腳踩實了遠去。
她一步一步走的慢而穩。
“王叔,她剛才是定定的看著我是嗎?”她剛才眼睛無神,平時靈動的眼睛,就那樣無神的看著他。
“不是,她犯暈了,並不管看哪裡。隻是無意識的張著雙眼而已。”
她在聽完紅姑的話後想看、並且看的是你,在清醒後,不看、不願看的也是你。
朝定瀾瞧得明白,卻隻拿許沅說的犯暈來回朝銘宸。
“銘宸,出來這麼久,你也該回宮了,娘娘一天都見不著你會擔心的。”
“是,王叔!”朝銘宸滿腦子都是許沅無神的雙眼,實在沒法再和亓王同行,索性順著他的話應了。
朝定瀾加大步幅加快速度,卻並不往亓王府回,而是隔著一段距離跟著許沅。
紅姑似乎讓她打發走了,她自己一個人慢慢走著,筆挺挺的瘦小背影,在人來人往的道上顯得格外的孤獨。
從寒潭醒來後第一次見銘宸,她就是閃避的,她總不與銘宸的眼神對視接觸,偶爾在銘宸的背後看過去時,也是目光深遠,帶著克製。
許沅,你連我都敢挑釁敢玩笑,怎麼覺得你竟怕著躲著銘宸?
你明明之前怨極了許昀瀟母子,為何寒潭之後滿眼歉疚,目光追隨?
我與你毫無乾係,為何皇上有意把責任扣給我時,你明知會開罪於天威也要為我正言開釋?
朝定瀾遠遠的跟著許沅,她到了家,他才回亓王府。
許沅進了門,過了片刻,又出門向來路看,知道朝定瀾已經回去,一直強拔著的肩背,這才頹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