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發現了端倪。
估摸是胖子的原因,畫中的王員外雖大致模樣沒甚變化,但還是可以依稀看出,要比現在年輕不少的。
而那女子,長相端莊秀麗,自然不可能是才死去的柳姨娘。
她想到衙役說過的話。
——【這院子曾住著王員外毀了容的妻子。】
她其實第一次來過這院子,可那時冊子並無變化,今日卻突然出現了這幅圖……
應該和前來院子裡的王員外有關。
方瑤冥思苦想,也不明白為何冊子要出現這幅畫,難道她是開啟了什麼隱藏劇情了?
還是說又有新的疫妖?
昨日打過那魚怪後,她的麵具下方有些不明顯的缺失便補上了。
如果哪天麵具修複完美,說不定那樊辰再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內心既糾結,又躍躍欲試。
直到下午王員外又派了管家第二次來請她去府上,方瑤終究還是同意了。
她戴著麵具,阿武、狗娃等村裡十來個稍微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跟她一起。
李富貴原本也要跟著,被方瑤留了下來,院中還是需要一個管事人。
故地重遊,方瑤望著大片大片燒得麵目全非的長廊樓閣,心情很是複雜。
阿武他們跟在身後,同樣咋舌不已。
“這麼好的房子,燒壞了太可惜啊。”
聽到阿武他們說,一路上悄悄觀察方瑤的管家,終於找到了話頭,憤恨道:“這都怪那挨千刀的假無言大師,這酈陽縣的火災,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方瑤:“無言大師?”
管家啐了聲:“甚無言大師,就是個該挨千刀萬剮的壞貨!”
從管家憤恨的話語中,方瑤他們才知道,酈陽縣之所以會半夜走水,是因為那個胖和尚暗中買了許多桐油,趁著無人發現,悄悄潑灑在府中幾處重要的地方,甚至後來出逃時,還沿著街道潑灑了許多。
“他玩啥要這樣做?”
方瑤對胖和尚的認知,還停留在他借著做法事的由頭,從柳姨娘那兒想法子撈錢的事兒。
原來他撈的錢,都是買桐油去了。
管家一臉晦氣的呸道:“誰知道,這廝已經被抓進了大牢,怎麼問都不肯開口,縣老爺氣極,三日後便要問斬!可惜了咱們老爺最愛的小妾,也不明不白死在了大火中。”
“……”
方瑤和阿武他們默默互視一眼,都沒說話。
方瑤又憶起柳姨娘癲狂地想搶自己麵具的場景,暗暗思忖,這王員外府上,果然還真暗藏著她未發現的眾多玄機。
要不然一個小妾,為何詭異地對她的麵具那麼執著。
方瑤決定趁機多打聽一些,她隔著麵具衝管家笑了笑:“王員外以前願讓柳姨娘在外室走動,她以前應該也是個不一般的人吧?”
誰知管家眼中卻極快地閃過一絲不屑,“那倒不是,柳姨娘以前也隻是個跟著戲班子跑雜耍的戲子,一年前來酈陽縣唱戲,被咱們老爺看中,才留了下來。”
他說著,望著方瑤的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
“咱們員外爺慣是最會疼人的,以後誰若嫁給他,肯定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方瑤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語,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