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辰走到那棺材旁,輕輕弄了些什麼,輕微的機關啟動聲後,棺材四周便冒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小洞,然後未發射的毒針,都稀稀拉拉掉了出來。
方瑤身上的力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隨著麵具的修複,她的自我修複也越來越強,越來越快。
看到此景,她不由恍然道:“原來這麼多人都是中了這個的招,一個棺材居然都弄成如此這般。”
樊辰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這年頭,有錢人還未下葬,便會被方圓百裡的盜墓者、土夫子盯上,更何況王德順的母親,他一個盜墓行家,自然會在這些方麵下功夫。”
“……”
方瑤嘴巴張了張,望著即將趕來的援兵,小聲問,“王德順真的是盜墓起家?”
樊辰冷笑:“不叫盜墓起家,而是盜墓安家,王府大宅子底下,就是前朝皇陵,而那魚怪,便是守墓獸,墓裡藏著萬千珍寶,那王德順直接守著宅子和陵墓,根本甚麼都不用乾。”
方瑤目瞪口呆,難怪這男人當初說王員外的家產,是誰的還說不定,感情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那個……”
方瑤略微忸怩道,“你當初說,我幫了你,王員外的宅子和家產……”
“充公。”
樊辰想也沒想便打斷她。
方瑤:“……”
樊辰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前朝皇陵你都敢肖想,怕是想跟王德順一個下場?”
方瑤恨不得抬手打飛這公狐狸的臉,明明就是這廝自己說的,現在又嘲諷她,根本就是在耍她!
“樊公子——”
周楠帶著兵趕來,“你速度可真夠快的,人救下了嗎?”
樊辰扭頭,微笑道:“救下了,這剩下的就交於周大人你了。”
周楠點點頭,朝方瑤望了一眼,皺起了眉,“這人是……”
方瑤對這大胡子可記憶猶新,當場就是他在李家村的山坡上拿箭對著她。
“是王德順請的道士,沒什麼要緊的人物。”樊辰隨口解釋,“隻是運氣好些,未被那暗器傷到。”
周楠沒做他想,點點頭後,便招呼身後的士兵來收拾殘局。
……
屹立酈陽縣將近三十年的王家,一夜之間徹底倒下,不止是震驚了酈陽縣,甚至驚動了整個大祥國。
“王府的宅子被封了,裡麵的東西全都充了公,那些丫鬟仆役也都被遣送回家了。我今兒從前門看,上麵的牌匾都被撤了下來。”
“聽說是王員外妻子的表哥揭發的,就是前段時間縱火被問斬的那個。”
“不是說王錢氏以前是清揚大師收養的孤女嗎?哪兒來的表哥?”
“你個豬腦子,孤女隻是無父無母,又沒說沒有表哥!”
“……”
茶棚裡幾人笑罵一片。
方瑤放下簾子,馬車從酈陽縣城門口的涼茶攤,緩緩駛過。
“哎,其實那院子住得真不錯……”
阿武娘擠在旁邊,臉上滿是不舍。
方瑤斜眤她,“那你也可以留下來。”
阿武娘沒說話了。
那院子就是看在方瑤的麵子上,他們才有的住的,如果光他們留下來,怕是隻能跟其他流民們一樣,睡城外的救濟草棚子了。
跟著方瑤,至少還有馬車睡。
這兩輛馬車,便是王員外家的東西充公賤賣時,方瑤出了兩百兩銀子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