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金鎖告辭以後,陳雅突然說要帶著張清揚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很偏遠,離京城市區很遠,所走的路線是張清揚不熟悉的。正像陳雅前幾天對張清揚說過的話,她要帶著他去見一個人。
終於,汽車在濃密的叢林中拐進了一條幽暗的小路,隨即出現在前方的是一個高牆大院,完全封閉的黑色大鐵門阻擋了前進的路線,看起來陰森肅穆。門外站著一位荷槍實彈的警衛,身形筆直。大鐵門的上方隻掛著幾個鈦金大字“解放軍251療養院”。
“到了,”陳雅好像如釋重負地說,抬手擦了下額頭的汗,然後碰了碰張清揚的手:“一會兒……你要有心理準備。”
現在的張清揚十分的好奇,可仍然什麼也沒有問,他知道等陳雅想說的時候她一定會開口的。陳雅開車直達鐵門前把車停下了,警衛走過來,還沒等他話完,陳雅已經交出了證件。警衛看了以後馬上敬禮,隨後拿起腰間的對講機說了些什麼,大鐵門緩緩地開動了。
陳雅開車進入大院內,傾刻間豁然開朗,寬敞的大院,規範得整整齊齊,綠樹草地,健身設施應有儘有,白房紅瓦,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仿佛是世外桃園。隻不過每扇窗戶上的鐵欄杆有些大煞風景。
陳雅把車停下,牽著張清揚的手走在彩磚鋪成的小路上,空氣中飄浮著一種消毒水的味道。陳雅淡淡地介紹說:“這曾經是我小時候最開始秘密訓練的地方,後來我們轉移到了彆處,這裡成為了251醫院的分院——療養院。”
張清揚目光一怔,因為他知道所謂的解放軍251醫院其實是一所精神病醫院,他的前身所負責的是軍隊內部有心理疾病的軍官士兵,後來才漸漸對外開放門診,是我國精神病科的權威。而這守備森嚴的分院,說得好聽點是療養院,其實就是精神病人的看守所。
想到這些,他的呼吸不由得緊張起來,看向陳雅的目光更加好奇。不用猜也知道陳雅是來看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對她一定十分的重要。迷底很快就被陳雅親自解答了,她來看的是一位青年女子,看樣子年紀與她相仿,可是神態氣質就無法比擬了,在主治醫師的陪同下,在有欄杆的鐵門外,張清揚看到了陳雅稱為燕燕的女子。
名為燕燕的女孩兒雖然麵色枯黃,神情萎靡,但也不失是為美人,她生得眉清目秀,要不是有病——精神病,張清揚相信放在社會上也會是諸多男孩子們追求的熱點。
“她還是不說話,給吃就吃,給水就喝,好像什麼也不懂,身上又沒什麼病症,也不像其它患者那樣襲擊醫生護士,十分的安靜。”王醫生在後麵說道,在陳雅的麵前她十分的小心。
陳雅點點頭,輕聲問道:“我拿過來的錄音帶,她聽嗎?”
“聽,非常愛聽,你等著,你看看他的表現。”說完,王醫生就離開到了隔壁。
張清揚靜靜地觀察著一切,什麼也沒有問。沒多久,燕燕的房間就響起了一些女孩兒的歌聲,讓張清揚哭笑不得的時所唱的歌是國歌。果然一聽到歌聲,燕燕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透著窗戶望向了遠方。
陳雅笑了,是那種開心的笑容,輕輕地扒著門說:“燕燕,我來看你了,你聽這歌聲,這裡邊有你呢,這是你最喜歡的歌……”
燕燕聽到了陳雅的聲音,她回過頭看了看,目光閃動,卻是一言不發,然後安靜地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她就是這樣,哎……”王醫生從隔壁走出來歎息道。
“謝謝你。”陳雅對她點點頭,然後伸手拉著張清揚,突然問道:“清揚,她漂亮不?”
“嗯,漂亮。”張清揚點點頭。
“這個錄音帶是當初我們在國慶的時候錄下來的。”陳雅傷感地說。
“很好聽,”張清揚也很傷感。
“我們走吧。”陳雅笑了笑,拉著張清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