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錢省長的意見,江書記,省紀委馬上就下去吧,我們不能放過一位有問題的乾部,更不能誣陷一位好乾部!”洪長江的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銳氣。
江山點點頭,不再說話。接下來的會議,洪長江感覺度日如年,在先失一局的情況下,他沒有任何的準備,會議幾乎是在錢衛國的主持下一步步發展下去。幾項錢衛國提議的人事任命在省委“洪家班”集體失聲的情況下順利通過,這是錢衛國在與洪長江的鬥爭中,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勝利。
坐在會議室裡,錢衛國幾次溜號,思想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遼河市,一想到劉家那位能乾的子弟,錢衛國心中就是一安,看來這次賭博是壓對了寶,那位能乾的年輕人沒有讓他失望。
“朱天澤,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嘛,我再問你一句話,周濤到底有沒有問題?”散會之後,洪長江把怒火發泄到了朱天澤的身上,雷霆大怒。
周濤的事發太意外,沒有任何的征召,此刻朱天澤才明白最近遼河市種種傳言背後的真正目的,可是當他看清對手出牌的路數時,一切已經晚了。
“洪……洪書記,我……我相信周濤是位合格的乾部,我……我一會兒就找他談談……”
“這麼說來,他到底有沒有問題,你……你也不能確定了?”洪長江穩了穩聲音。
朱天澤吱唔著不知道說什麼,洪長江語氣重重地說:“朱天澤,不要讓我失望……”
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朱天澤的身體就是一驚,握著電話好久才放下。良久後他才想起來叫秘書去通知周濤。現在的周濤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聽到朱書記找自己,還以為提拔那事已經定下來了,就興致勃勃地趕到朱天澤辦公室。
瞧見周濤一臉喜喜,朱天澤就覺得十分的不順眼,冷聲問道:“周副市長,你和誌飛地產到底有什麼關係?”
“啥……誌飛地產?沒……沒什麼聯係啊……”周濤下意識地回答,大腦卻想到了老婆。
“沒聯係?真的嗎?”
“我……”周濤擦了下汗,狠心說:“真的沒什麼問題,如果真有事那也事家裡的她……”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過來,事情出現了意外。
“省紀委接到關於你的舉報信,說你收了誌飛二十萬,有沒有這回事?”
“什麼……二十萬?不……不可能啊……”周濤手心發涼,立刻想到了什麼,也不顧禮貌,掏出手機就打給了老婆。
“喂,老周啊?”周濤老婆興奮地問道。
“我……我問你,你……你是不是收了誌飛的錢?”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周濤老婆的第一反應,隨後好像才感覺到不妙,傻傻地問道:“出……出事了?”
“混蛋,你給老子惹大麻煩了!”周濤怒氣衝衝地掛掉電話,抬頭看了一眼朱天澤,又把頭低下。
“帶著她去紀委自首吧,我還能保下你這個常務副市長的位子……”朱天澤歎息一聲,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被他寄予很大希望的周濤出了這種事,打亂了他在遼河的整體布屬。在朱天澤之前的計劃裡,是想用一年的時間把張清揚趕走,讓周濤頂上市長的位子,那樣遼河就是他的一言談了,可是這個意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卻有可能影響整個遼河甚至到省裡的鬥爭。
“朱書記,我……”周濤想說點什麼,艱難地張開嘴巴。
“走吧,我累了……不想聽你解釋了……”朱天澤大手一揮,閉上了眼睛。
周濤愣了幾秒鐘,緩緩退了出去,他知道如果在這件事上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被拋棄。當然如果處理得好,最後能不牽涉到自己,朱書記是有可能幫幫自己的。這麼一想,他仿佛就有了一線希望。一邊下樓,一邊給老婆打電話,讓他在超市等著自己去接她。
二十分鐘以後,坐在車裡的周濤遠遠望著老婆失魂落魄地等在超市的門口,隨風飄擺的長發更增添了她的憔悴,轉眼間仿佛就老了十歲。看到這一情景,周濤發現自己並沒有怪她,其實原本就沒什麼好怪的。
“老周,這次……是不是給你惹了大麻煩?”坐在周濤的身邊,女人十分的不安,看著丈夫那腥紅的眼睛,她就知道這次危險了。
“你老實告訴我,除了那二十萬,還收了什麼?”周濤大口的吸著煙。
“沒……沒了,就……就二十萬,我……我本想還給他的,可……還沒來得及……”她慌張地解釋著,隨後猛烈地搖著周濤的肩,終於哭出了聲音,“老周,你……沒事吧?”
“走,我們去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