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
“把錢取出來,我們……去自首……”
“自首?”周濤的老婆就覺得大腦嗡的一聲,望著外麵就要黑的天色,身體開始發抖。
周濤沒有帶司機,自己發動了車子,可當她看到老婆的表現以後,就捏了捏她冰冷的手說:“放心吧,把錢還回去就……就沒事了。”話雖這麼說,可他心中一點底也沒有。
她機械的點頭,隨後捂著臉痛哭。周濤不忍再看向她,狠心踩下了油門。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又抬起頭來,非常堅定的說:“老周,你記住了,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什麼也不知道,我們永遠都要這麼說!”
周濤扭頭望了她一眼,默不出聲,心裡湧出一股感動。
“周濤的反應很快啊,真沒意思!”吳德榮無奈地搖搖頭,好像有些意猶未儘。
“這是我意料中的,嗬嗬……”張清揚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測。“榮子,事情還沒完呢。”
省紀委工作組下遼河之前,周濤已經親自帶著老婆去自首了,經市紀委調查,所有事情都是周濤老婆一人所為,與周濤個人無關。當然,即使是如此,周濤在市紀委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評。接著,隨著朱天澤不斷的替周濤說話,這件事未能影響到周濤。雖然升職是不可能了,但位子卻是可以保住,當然黨委警告處分是免不了,但這無傷大雅。
省紀委的調查結果與市紀委差不多少,並沒有發現周濤與誌飛地產,以及三通集團的其它交易,這件事看似就要不了了之了。準備了這麼充分,卻是這個結果。吳德榮自然有些不滿意。
聽到張清揚的話,吳德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把起頭說:“你的意思是吉興……”
張清揚微微一笑,擺手道:“明天吧,明天就有結果了……”
“哈哈……”吳德榮放聲大笑,對張清揚豎起了大拇指。
“榮子,你一定覺得我會開心,其實和你說實話,我一點也不開心,而且還……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你能明白嗎?”張清揚突然失落起來,飲了一口酒。
“我明白,”吳德榮收住笑聲,“我現在總算明白什麼叫作身不由已了……”
“榮子,這次我必須拿下他,你說……我是不是太狠了?”張清揚有些惆悵地問道,他真的感覺有些累了。
“你不狠,他就把你拿下了!”吳德榮盯著張清揚的眼睛。
與此同時,周濤也坐在朱天澤的家裡與他喝酒。周濤喝了不少酒,頗為得意地說:“朱書記,他……搞不掉我的,今天他給我的屈辱,我要讓他加倍還回來!”
“一次升職機會,就被他給破壞了,哎……”見到周濤對張清揚的痛恨,朱天澤免不了添油加醋。
“朱書記,他……成不了氣候,太嫩!”周濤笑得很猙獰。
“老周啊,不能掉以輕心,這次就是個教訓,被他鑽了空子。”朱天澤卻沒有放輕鬆,他總覺得張清揚還不至於如此幼稚。
“沒事,他……也不怎麼樣嘛,就這麼點水平,哼!”周濤擺擺手,語氣中滿是輕蔑。
最近,周副市長經受調查一事,在遼河市傳得沸沸揚揚。好像人人都有著很強的政治嗅覺,大家都在暗中猜測,周副市長這次被調查,是張市長在後麵一手策劃的。可通過幾天的調查,結果顯示,此次案件與周濤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在老婆全部認下罪以後,省紀委的調查陷入僵局,周濤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就更加輕視張清揚了。
如果這次周濤能夠安然無恙,無疑對張清揚來說又是一次打擊。將來遼河市的官場將會人人知道張市長拿周市長沒辦法,隻怕今後張清揚就會被周濤架空。雖然失去了升職的機會,但是能夠打擊張清揚的威信,對於周濤而言也是一種勝利。
“還是要穩一穩……”看見周濤有些失態,朱天澤向下壓了壓手。
“朱書記,你看著吧,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非要拿下臨河西城那片地,我到要看看他能拿我怎麼樣!”周濤顯得有些誌高意滿。
朱天澤看了他一眼,暗示道:“你彆忘了,省紀委還沒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