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誌國啊誌國……”張清揚手指著他大笑,“你小子什麼時候說話也開始發酸了!”笑完之後,正色道:“你說得應該不差,可我……就那麼容易被引誘嗎?哼哼……”
“是啊,她自作聰明!”
徐誌國剛走,李靜秋就從床上爬起來,對著床上的被子枕頭發了一頓火:“誰讓你殷勤!”
“討厭,多事的一條狗!”
“老娘讓你扶著,真是你的榮幸!”
不用說,李靜秋罵的一定是徐誌國了。在李靜秋看來,今天如果不是徐誌國這條多事的狗,沒準她現已經被張清揚帶回了家中。她氣憤難平,把枕頭扔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李靜秋到洗手間先了臉,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情緒有所緩和,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我在612號房間。”她輕輕地說。
“我馬上就到。”對方說道。
不出五分鐘,門就被敲響了,正是那位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容,雖然這是在冬天。
“寶貝,你辛苦了!”大胡子上來一個熊抱,親吻了她的小臉。
李靜秋怒意難消,不耐煩地把大胡子推開,說:“他身邊的人太精了,我沒法貼近他。”說完後,擦了下臉,感覺剛才被大腥腥吻了似的。
“不要緊,我們有這個……”大胡子淫笑著從包裡拿出一張光盤。
“這是什麼?”李靜秋不懂地問道。
“哼哼,有了它,才會完成我們計劃的全部啊!”大胡子說:“靜秋,這裡是他來到酒店以後和你親熱擁在一起的所有內容,我從酒店的監控室內刻錄了一份!”
“啊……這……這,你昨天怎麼沒和我說?”李靜秋感覺心臟猛烈地跳動了兩下。她感覺事情不妙,好像自己也掉入了一個陷阱之中。
“我和你說了,你就不會這麼自然了……”大胡子得意地拿著手中的作品。
李靜秋的心頭一緊,她突然想到從保齡球館出來後,高大明見到張清揚時討好的笑臉,擔心地說:“這麼做能行嗎?他……他可是市委書記,我想應該會有些背景!”
“沒事,有什麼好怕的,隻是一個市委書記嘛,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京城的關係麼?哼哼……”大胡子滿不在乎地說:“我又不會把這個錄像全部發出去,我隻是要截取一些照片就能說明問題了……”
“你彆這樣,我求你……”
“不這樣?哼……現在已經晚了!我告訴你靜秋,你已經參與了這件事,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會大紅大紫……”
李靜秋癱坐在床上,心中升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張清揚身邊三人那冷酷而嚴峻的表情,隱約中覺得自己惹了大麻煩。
張清揚猜想得沒錯,年前,上頭調整了一些省部級高官。浙東、雙林兩省分彆從上頭下派兩位省委書記。浙東省委書記是原商務部部長左秋明,是江南人氏,仍然帶有江南乾部的色彩;雙林省委書記是原發改委主任鄭景柱,他曾經是發改委的副主任,在劉遠山調任京城市委書記以後,他才轉了正。鄭景柱政治思想比較中立,不偏不正,並沒有深厚的派係色彩。可以說他擁有現在的身份,完全是努力得來的。
正因為鄭景柱的派係色彩不鮮明,上頭才把他下放雙林省,是想壓一壓劉家的北方派係在東北的勢力。同時,這幾年雙林省不斷有高官落馬,讓鄭景柱這樣一位中規中距、穩穩當當的乾部下來,也是在經濟的高速發展中穩定、平衡之意。像鄭景柱這類乾部,雖然沒有什麼創新精神,但卻有保持一方平穩,維護大局的能力。
張清揚與鄭景柱有過接觸,遼河的高速公路項目,當年就是在鄭景柱的支持下通過的。當聽到鄭景柱出任雙林省省委書記以後,他稍微放了心。鄭景柱必竟做過劉遠山的助手,是位很溫和的乾部,雖然不是劉派中人,但與劉遠山私交不錯,自然不會向張清揚偷偷使絆子,用以製約他的能力。
最近省委常委會傳出消息,有些錢衛國的反對勢力,想借著洪長江、三通集團一案興風作浪,用來調整遼河市的人事布屬。現在的遼河市張清揚黨政一把抓不算,所有副手們幾乎都對他深深的折服,可以說現在的遼河市鐵板一塊,不容外人插手。有些常委甚至稱遼河市為雙林省內的“獨立王國”,張清揚的勢力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當時洪長江在遼河的“洪家班”,為擔心他的勢力過強,將來省委難以駕馭,大家就對遼河的人事工作提出了看法。
還好,錢衛國力排眾議,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張清揚也很擔心,萬一新上任的省委書記是劉派的政敵,那麼事必會先向遼河下手,以調整乾部為名豎立威信。雖然遼河的鐵板不好咬,但隻要上麵的領導咬下了一塊肉,便能確立領導的威信。聽說省委書記是鄭景柱時,張清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現在遼河的各位乾部都屬於業務型的,每一位都缺一不可,在遼河發展的關鍵時期,張清揚可不想因為上層領導的私心,而打亂他在遼河的整體布局。
在張清揚的心裡,已經把遼河當成了他的家,或者說是試驗田,他今後要在這片土地上探索自己的政治道路,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整體計劃。張清揚已經想好了,假如新領導真要對遼河班子下手,他便發揮整個家族的力量向省委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