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功走在前麵領路,張清揚一臉的沉思,關仁貴在後麵照顧著他。小夥子第一次來到這裡,十分的興奮,笑道:“張書記,這裡還真是像西遊記!”
張清揚點點頭,說:“小關,彆關顧著看,多拍幾張相片,回去後發在網上。”
“嗯,好的。”關仁貴已經明白了領導的意圖。
“老秦,這裡是不是開發過?”張清揚問道。
秦成功回答:“五六年前,南方有個大老板不知怎麼聽說有這麼個地方,就過來旅遊,隨後就喜歡上這裡。說要對這裡進行投資,進行旅遊開發。可是剛剛修上電,他就犯事被抓了,這件事也就停了。從那以後也就無人問津。咱縣是個小地方,哪有人來旅遊啊,他真是一想天開!”
張清揚擺手道:“他不是一想天開,而是很有想法啊,他的思想很有前瞻性!”
“這個……”秦成功沒想到張清揚是這個意思,一時間憋紅了臉。
“走吧,繼續走。”張清揚知道秦成功沒什麼文化,是從鄉裡到鎮裡,一步步爬上來的,也就懶得和他廢話。
正如秦成功所說,山洞的確很深,越往裡走,越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石筍,跟在後麵的女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不時傳出驚叫聲,增加了這裡的恐怖。張清揚對關仁貴說:“傳話到後麵,讓大家都跟上,一個拉一個,不要落下。”
走出來之後,太陽漸漸西斜,空氣還是那般清新。黃昏的餘光投射在洞口,增加了幾分神秘之感。張清揚站在洞口回想了片刻,說:“感覺從陰曹地府走了一圈,真應該讓那些貪官汙吏過來走一圈,讓他們體驗一下什麼叫地獄,今後啊也能少做一些壞事!”
秦成功的臉不由得抽動了兩下,還以為張清揚暗有所指,不過卻是陪著笑道:“張書記就是有文化,能聯想到這麼多。”
張清揚抬手看了眼手表,揮手道:“走吧,今天不早了,我們回去,明天到鎮裡各村走走。”
秦成功心裡有事,巴不得早點回去,連忙點頭。在回去的路上,張清揚仍然沒有問譚家媳婦的事情。可張清揚越是不問,秦成功的心裡越是不安。他恨不得馬上回到縣裡,問問處理的結果。
剛回到縣裡,秦成功就找借口說縣裡有工作等著他做,連忙離開了張清揚下榻的賓館。張清揚微微一笑,也不點破他,隻是讓他自便。關仁貴跟著張清揚身邊時間長了,有些話也就不在乎,笑道:“張書記,您要是天天到基層走訪,我估計他們的工作速度會大大提速的!”
“嗬嗬……”張清揚笑了笑,也沒批評他,隻是問道:“仁貴,你怎麼看譚大嫂的事情?”
關仁貴知道這個問題的敏感,小心回答道:“一般如果不是真有冤屈,我想她是不敢冒險攔您的車。”
張清揚點點頭,看來這件事有問題是明擺著的了。他對關仁貴說:“給胡書記打電話,讓他過來。”
“是,我馬上讓他過來。”關仁貴說著就要打電話。
“不對,你應該是請他過來。”張清揚糾正道。
“對對,是請……”關仁貴拍著腦門,更加佩服張清揚的語言藝術了。
胡保山早就等著張清揚了,接到張清揚的電話,馬上就趕來了,反正就住在樓下,兩分鐘就到了。
“保山,那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清揚開門見山。
“案子不複雜,可有些蹊蹺。由於咱是外人,我並沒有調查,隻是查閱了公安局的卷宗。”說著,胡保山就詳細地講解了案情。
原來告狀的女人還有些身份,是縣土地局的副局長,她姓王。她的丈夫叫譚林,是縣地稅局的局長。半年前遼河紀委派出的巡視組在清林縣的地稅局中發現了問題,隨後發現地稅局有大筆的稅款不翼而飛,與局長譚林有著很大的關係。隨後為了體現地方紀委辦案的獨立性,再說這件案子在遼河市紀委眼中根本不難處理,就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了清田縣紀委。譚林很快被清田縣紀委雙規,可是在清田縣雙規三天以後竟然上吊自殺。
後來經清田縣公安局調查取證以後,證明譚林的確是自殺,並非他殺。譚林一死,案子的線索也就斷了,那大筆的資金全是經他手消失的,所以清田縣紀委認定是他揮霍了那大筆的資金,最後畏罪自殺。此案基本就這麼定了,可譚家人不乾了,譚林的老婆也就是土地局的王副局長聲稱老譚是被陷害的,是縣委書記和縣長聯手向譚林要錢,最後事發就害了他。這半年來她多處上訪,去過省裡,去過京城,可每次都被清田縣的信訪辦接回來,後來乾脆借助公安局的力量以擾亂社會治安把她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