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張嘴咬著小指頭,好像在認真思考,那模樣十分的可愛,然後又問道:“精神是乾什麼的?”
“嗬嗬,你啊你……這小東西!”劉老和藹地拍著涵涵的頭,又怎麼能解釋得清楚。
初二,在劉老的逼迫下,張清揚帶著妻兒老小又回到陳家。陳家是很傳統的人家,大過年的,說要女兒們去婆婆家過,就這樣,兩個女兒全被趕出了家門。
正好劉抗越也帶著兒子從京城的家裡來給嶽母拜年。兩個小家夥一到,陳家就不得消停了。劉天佑比涵涵大一歲,一大一小就在客廳裡相互追逐著嬉戲。看得出來,兩個孩子深居大院裡,沒有多少玩伴,突然之間有了同齡人,十分高興。
陳新剛並不在家,他一大早就出門了。張清揚和劉抗越坐在一旁聊天。
“大哥,我可要恭喜你當將軍啊!”張清揚笑道。
劉抗越擺擺手,輕聲道:“我隻是走出了一小步。”
“那也不得了,你和陳軍應該是最年輕的將軍吧?”張清揚問道。
“差不多吧,”現今的劉抗越穩重了很多,他說:“陳軍本來想親自拜年的,但是爸爸考慮到影響,沒有讓他來。”
“是需要注意影響。”
“你呢?在遼河呆得時間太長了吧?”劉抗越習慣性地抽出煙來,剛要點上,不料就被陳麗搶了去。劉抗越滿臉通紅,在張清揚麵前被老婆如此管教,麵子上有些過不去。
張清揚望著他們笑,回答道:“誰知道呢,我就是邊走邊看吧……”
“也該動動了……”劉抗越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這一刻,張清揚不禁想到了年前去朝鮮的路上,自己和郝楠楠的談話。現在回想起來,心裡竟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見張清揚沒有回答,目光有些失神,劉抗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越來越穩重了。”
張清揚苦笑道:“你還不如說我老了呢!”
“哈哈……”劉抗越大笑,指著麵前奔跑的兒子說:“有時候看見孩子啊,還真發現自己老了!”
張清揚看著興高采烈的兩個孩子,心裡也有同感。這些年為了前途,他幾乎耗儘了青春,內心也被磨礪得如鋼鐵一般堅韌,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它振動了。
涵涵突然間跑到爸爸眼前,伸出粉嫩的小手摸著張清揚的臉,說道:“爸爸,太爺爺說要有精神!”
“嗯?”張清揚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他沒想到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已經看出了他臉上的疲憊。
晚上八點多鐘,張清揚走進京城的一家夜店,剛剛進來就被振聾發聵的重金屬樂器振得耳朵發疼。突然間,傳來陣陣的尖叫,他向舞台上望過去,原來是一群舞女在跳豔舞,此刻身上隻穿著三點式,而且雙手自摸,擺出一幅誘人的畫麵。
張清揚搖搖頭,心說自己還真的成熟了,看到這種場景除了厭惡,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上了樓上的包間,輕輕推開,一屋子的青年男女,女人多半坐在了男人的懷中。
張清揚皺了下眉頭,眼睛四處尋找著蘇偉的影子。知道張清揚回了京城,蘇偉天天打電話叫他出來玩。張清揚盛情難卻,終於答應了他的邀請。
“喂,傻小子,你找誰啊?”不等張清揚看到蘇偉的身影,靠在門邊沙發坐著的一個小青年罵道。
包廂裡一時間安靜下來,把臉貼在女人胸口的蘇偉終於抬起頭,看到了張清揚。“清揚……你來啦!”蘇偉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回手對著剛才罵人的小青年就是一腳:“媽b的,你罵誰呢,你睜開狗眼瞧瞧,這是清揚哥!”
“是,是,”小青年嚇得臉色大變:“清揚哥,對不起,兄弟狗眼不識泰山,”小青年真的害怕了,一邊說一邊抽自己的嘴巴。
張清揚討厭這種情景,不耐煩地擺擺手說:“算了,算了……”
“你丫的還不快滾!看見你就來氣!”蘇偉揚手又是一巴掌。
小青年接連點頭,彎著腰跑出去了。蘇偉可是京城有名的公子,沒幾個人敢得罪他,這幫小兄弟平時還靠著他撐臉麵呢,自然把他的話當成聖旨。當然蘇偉也不是非要趕他走,隻是想在張清揚麵前顯示一下能力。
張清揚望著蘇偉笑,又怎麼看不透他的心理,說道:“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啊,是不是忘記當年在遼河……那個事?”
一聽張清揚提到當年在遼河挨打的事情,蘇偉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地瞪眼睛:“我說老哥,以後彆提這事行不?”
旁邊一個女人不明所以,站起來纏著蘇偉問道:“老板,你在遼河什麼事情啊?”
“滾一邊去!”蘇偉沒好氣地推開女人,指著一屋子的人說:“散了,全他媽的散了,屋裡就留兩女的就行!你們到旁邊再開一間房,我請客!”
眾人歡呼著退出去,屋裡隻留下兩位最漂亮的陪唱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