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揚笑眯眯地說:“我聽徐傑說你這兩天很累?是不是有工作上的壓力?”
“沒……沒有,”江小米擺擺手,低下了頭。
“說說吧,瞧你這一臉的委屈,還說沒有!”張清揚笑道。
“我就是自責,種子事件沒有管理好,讓您在調研組的領導麵前抬不起頭,我……”說著說著,江小米的眼淚打著轉,看起來說得是實話。
張清揚拍著她的小手說:“這件事不怪你,過去了就算了,你隻要以後認真工作就行了!”
“嗯,還有……”江小米的話沒有說完,接著說道:“種子事件以後,昨天晚上趙書記批評了我,說我年輕不懂事,沒有經驗,以後有工作要多向他請示,這個……”
張清揚明白了,早就心有怨言的趙明書記想趁著種子事件的發生,繼續掌控農業集團。他擺擺手,笑道:“你是農業公司的經理,有工作向徐傑彙報,或者向我彙報,不需要向他趙明彙報!農業集團由市委也就是我直接負責,連蘭馬縣的領導都無權乾涉。趙明隻是炮台鄉的書記,明年也就退了,他沒有這個權利!你啊……不用在乎他的想法,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我……我明白,可是趙明書記是我的恩人,過去提拔過我,現在……”江小米一臉的為難。
“做工作如果前怕狼,後怕虎,總擔心彆人不理解自己,那還怎麼做?你想得太複雜了!隻要把這項工作搞好,不用去管其它人的想法!”張清揚教導道。
“我……我明白了,看來是我太笨了!”江小米咬著嘴唇。
“好了,彆自責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向高部長介紹一下詳細情況,我可不想明天高部長看到你像睡不醒似的!”
“我……我不會的……”江小米站起身,又羞澀地臉紅了。
“那就這樣吧,不要有什麼負擔,出了事情還有我呢!”張清揚轉身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
送走調研組的領導,張清揚第一時間把鄭一波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聽他彙報案件的進展。經鄭一波調查後發現,農業集團副總經理、炮台鄉鄉長齊長富的確與農資公司辦事處存在金錢往來。
就在農業集團結把種子款打過去以後,齊長富的賬戶上多了不明款項10萬元。抓捕齊長富以後,他也老實交待,這的確是辦事處的經理送給自己的“回扣錢”,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批種子有問題。
張清揚對鄭一波說:“我想齊長富說得也許是真實情況,如果知道這批種子有問題,彆說10萬,就是給他100萬他也不敢這麼乾!”
“是啊,現在隻有抓到辦事處的經理李維新了,不過……”鄭一波說到這裡略有遲疑。
“不過什麼?”
“據劉長富交待,招商局局長王洪兵、蘭馬縣縣委書記柴軍與李維新的關係好像不錯,也是他們介紹齊長富去李維新那裡買的種子。”
“有這事?那你問了他們沒有?”張清揚的精神都挑了起來。
鄭一波歎息道:“我找王洪後和柴軍談過話,看起來他們早有準備,承認了之前與李維新的關係確實不錯,為他在江洲建立農資公司辦事處提供了幫助。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李維修是騙子,更沒有什麼金錢往來。”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與李維新有特殊關係?”張清揚很聰明地問道。
“是的,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找到李維修,那麼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
“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忙吧!”張清揚煩意亂的揮揮手,真沒想到王洪兵與柴軍也與這事有關係。
“張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破案!”鄭一波看出張清揚心煩,拍著胸脯保證道。
張清揚點點頭,送走鄭一波,獨自坐在辦公室裡出神。
臨下班之前,張清揚接到了父親劉遠山的電話。調研組回京,農業改革示範區的種子事件便傳開了。無論高部長再怎麼維護張清揚,調研組中必竟還涉及其它部門的乾部,在這些人中可未必都是支持劉係的。
“怎麼樣,壓力很大吧?”劉遠山的語氣很溫和,他也知道兒子現在麵對的是什麼局麵。一個處理不好,種子事件被對手抓住,就有可能至他於死地。
張清揚苦笑道:“您……知道了?”
“嗬嗬,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嘛!”劉遠山長歎一聲,他也替兒子擔心,語重心長地說:“雖然問題不大,但是影響很大啊,你的眼光不能單獨放在這件事上,要注意反彈,明白吧?”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頭,他明白父親是暗示自己不要一根筋查案,多多留意身邊人的情況,不讓對手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