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下,張清揚看向黃麗鵑,說道:“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丈夫寫什麼文章被抓了?”
“他就是寫了兩篇文章揭露慈善機構的黑幕,結果就……三天前的晚上,一夥警察突然來到我家,就……”說到這裡,黃麗鵑泣不成聲。
艾言說道:“算了,還是我說吧,其實這事真的好危險!”她看向張清揚說道:“他丈夫是報告文學作家,是《華西周末》報社的記者,筆名叫冉西。自從柳秀秀事件出來以後,他就通過調查取證,又由一位朋友的幫助,了解到慈善總會與金寧市相關的一些事,然後寫文章批露。他揭露貴西慈善總會分會負責人聯合兩家投資集團挪用億元善款進行投資,結果導致虧損數千萬元。當天幾十萬份的報紙已經發出廠了,而且出售,可相關部門通過層層手段把報紙全都收回銷毀,隻有很小的一部分流傳在外。這件事情之後,《華西周末》受到相關部門的批評警告,冉西也因此受了處分。”說到這裡,艾言停下喝了口咖啡。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頭,不禁想到了之前與陳靜的通話。陳靜在電話裡說前幾天處理了一家報社,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
艾言接著說道:“冉西這個人十分的正直,大腦一根筋,他不相信事實就無法公布於世。所以又寫了一篇文章投在了其它報紙雜誌上。他的第二篇文章寫的正是前些天友愛集團在貴西省金寧市幫助失學兒童的事情。他在文章中稱友愛集團借助慈善總會的名義在金寧市資助了五十名失學兒童,可經他調查發現,隻有十人得到了善款,其它人仍然失學在家。可當時在舉行活動的時候,金寧市政府方麵卻拿出了這五十名兒童家長所寫的感謝信,對友愛集團表示讚揚。冉西在文章中寫到友愛集團多年來所做的慈善活動而拿出的善款基本上都轉交給了金寧市政府,並沒有真正落在被捐助人的手裡。而且友愛集團這幾年在金寧市投資了好幾個項目,他懷疑這其中有黑幕。這篇文章在一些小報雜誌上發了出來,然後冉西就出事了。他的形為觸犯了金寧市的利益,那天晚上就被警察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抓走了!”
說到這裡,艾言氣憤地拍著桌子說道:“真是荒唐,冉西隻是一名記者,寫幾篇文章怎麼就危害公共安全了?真是愈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完了艾言的講述,張清揚也滿臉的怒火,看來貴西是真的有問題了!他下意識地抽出一支煙,默默地吸著,然後問道:“那你直接找我不就完了?乾嘛讓小龍他……何必布下這個局!”
“我這是為了你著想!”艾言看了眼黃麗鵑,指了指外麵。黃麗鵑會意,說:“小龍,媽媽領你出去轉轉。”
等他們母子二人離開之後,艾言認真地說道:“清揚,我想關於慈善總會,還有友愛集團,以及西部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你現在是監察部副部長,我想以你的性格而言,早就想調查清楚了!但是你這次沒有這麼做,而是一直靜悄悄的在等待,這是為了什麼?”
張清揚望向艾言,琢磨著她話中的意思,漸漸明白她在想什麼了,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你彆忘了我是乾什麼的!”艾言神秘地笑了:“作為為民日報時政部門的負責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和喬炎彬之間的聯係。你這次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擔心上頭對你不滿,覺得你總揪著喬炎彬不放吧?”
張清揚點點頭,到沒想到艾言這麼聰明,他說:“你說得沒錯,我不得不這麼考慮啊!”
艾言立刻笑道:“所以,我才要小龍光明正大的去喊冤告狀,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從貴西過來的,你說這是不是在幫你?”
張清揚恍然大悟說:“你是在給我創造插手的條件?”
“嗯,你想想看,如果是我直接帶著小龍去找你,了解我和你關係的人不在少數,那麼彆人肯定會想你是有心插手貴西的事情,隻是找了這麼個借口而已。但是小龍跑去喊冤之後,就沒有人這麼想了,事情落在了你的頭上,你不出手管,又有誰能管?”
“你這話的意思,我還要感謝你?”
“難道不是嗎?”
“你啊……又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張清揚長歎一聲:“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麼容易的,我不擔心貴西方麵,而是擔心慈善機構,你知道慈善總會的會長是誰嗎?”
“我知道,不就是某某人的女兒嘛!”
張清揚皺眉道:“你說得輕鬆,不光是這位會長,就是其它乾部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他們都有背景。如果慈善機構的問題一但被曝光,那麼會影響到一批實權人物!”
“那麼說的話,你不想管了?”艾言聽了張清揚的話後有些失望。
張清揚擺手道:“我當然要管,但要選擇辦法,我想冉西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性,警方把他抓起來可能是擔心他再寫什麼文章。”
“那他們有什麼權利說抓人就抓人?這是不是犯法的?你怎麼替他們說話啊!”
張清揚苦笑道:“我不是幫他們說話,我在給你講事實。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黃麗鵑母子的安全暫時交給你了,彆讓她們離開京城,有事我會和你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