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我當年沒有看錯你,你知道來找我,說明你還有一顆正義的心!”張清揚感慨萬千,“現在像你這種人不多啦!”其實張清揚心裡很清楚,陳喜來找自己,一方麵是出於紀檢乾部的本性,但最重要的還是他明白自己對遼河乾部的感情,以及自己與郝楠楠、趙鈴之間的關係。足以見得,這是一個聰明人,這個重要的消息被他當成了“投名狀”。
“省長,您說我該怎麼辦?”
“你去找趙鈴吧,你不能不按規矩,但是她們商人是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張清揚建議道。
“省長,我也不能去找趙鈴,我正在調查她,如果在背地裡和她溝通,這……”
“好吧,你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我,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辦,你什麼也用管了,就按你的規矩辦!”張清揚滿意地笑了,其實他剛才讓陳喜直接去找趙鈴,隻是一種試探,如果陳喜同意,那會降低他在領導心中的印象分。
陳喜終於鬆了一口氣,省長能說出這話,代表著他接受了自己的“投名狀”,也表示他十分的信任自己。領導對於下屬送上來的各種材料,可不是全盤接受的,甚至會拒之門外。現在見到張清揚完全接納了自己,陳喜也放下了心理包袱,說道:“那行,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您……”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聽著陳喜的彙報,腦中想著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
陳喜離開時,已經是九點多鐘了,李鈺彤很形式地將陳喜送到門口,便回身收拾茶幾。張清揚回想起她之前對陳喜的愛理不理,瞪著眼睛說:“以後來客人熱情一點,不要端著架子,你以為你誰啊?”
“我……我沒有啊……”李鈺彤裝傻充愣,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勢力眼!”張清揚沒好氣地說:“有沒有你心理清楚,李鈺彤,以後來找我的客人,你必須一視同仁!”
“知道啦……”李鈺彤不耐煩地拉長了音節,心中罵了好幾句“老太太”。每次張清揚“嘮叨”時,她都會罵他是老太太。
張清揚懶得再理她,伸手從包裡找出一張複雜的材料,認真地研究著。那是崔明亮送來的材料,是魯誌強死時留言的複本。張清揚望著上麵淩亂的筆畫,仍然毫無頭緒。李鈺彤見領導出神地看著,也偷瞄了幾眼,望著上麵亂七八糟的字,失語道:“柏殺我無罪……”
“嗯?”張清揚皺著眉頭仰起頭來,很意外地喊道:“你說什麼?”
“我……我……我沒說什麼……”李鈺彤嚇得連連擺手。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張清揚狠狠地捏住李鈺彤的手腕。
李鈺彤恐懼地盯著張清揚凶狠的眼睛,小聲道:“我說……柏殺我無罪……”
“柏殺我無罪……”張清揚盯著紙上的字重複了一遍,用手指著問道:“這個是‘柏’不是‘白’?我還以為這個是‘大’或者‘天’字,難道是‘無’字?”
李鈺彤點點頭,拿起筆抽出一張廢棄的報紙,簡單地寫了這幾個字,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寫字就很難看,有時候圖省事,就簡單地畫兩筆,您看……是不是很像?”
張清揚定睛一瞧,果然李鈺彤所寫的“柏”字就像是“白”字旁邊多了個莫名其妙的符號,很難想象那是“木”字旁,但卻與魯誌強的寫法很像,而那個“無”字果然像個“天”字。張清揚之前感覺那句話是“白殺,我大罪。”但經李鈺彤這麼一解釋,他才明白,這句話很有可能真是“柏殺我無罪。”按照字麵分析,魯誌強似乎想告訴專案組,“柏”殺害了他,而他自己是無罪的。
張清揚興奮地捏了一把李鈺彤的小臉,笑道:“乾得不錯,這個月給你兩百塊的獎金!”
“你當我是什麼啊!”李鈺彤氣得真跺腳。
“那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張清揚笑了,指著上麵的字說:“你再幫我看看,還能看出什麼字……”
李鈺彤見張清揚“求”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自豪感,滿臉傲氣地坐在張清揚身邊,擺著架子端詳著紙上的筆畫。
“動作快點,裝什麼樣子!”張清揚忍無可忍地又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