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意思,他們所找的律師想把大罪算在於一虎的頭上,保住於一龍。另外,他們把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所有家產都捐了出來,雖然我們已經凍結了他們的所有賬號,可是他們還藏有不少現金,現在全都拿出來了!”
“也就是說於氏兄弟想留下一人,保證其中一個人的命,這個人是於一龍?”
“嗯,這哥倆關鍵時刻很團結,似乎早有準備,於一虎早就抱著死的心了!”
“哎!”張清揚歎息一聲,並沒有表態。
崔明亮小心地問道:“張書記,您看這個案子……”
“交給專案組吧,你一個政法委書記要乾點大事,不要總參與案子,知道嗎?”
“我明白了。”崔明亮鬆了一口氣。
辦公室的門敲響了,崔明亮起身告辭,張建濤走了進來。
“張書記,這是常委會的議程,您看還有沒有問題了。”
張清揚接過文件看了一眼,順手簽了字,點頭道:“沒有問題了。”
張建濤又補上一句:“老李去找省長了。”
“嗯,我知道了。”
張建濤動了動嘴,似乎還有話要說。
“怎麼了?”張清揚問道。
“張書記,最近省政府那邊有一些傳聞,說是林秘書長……”
張清揚擺了下手,淡然道:“男女關係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說了。”
張建濤笑了,點頭退了出去,暗想張書記真是明察秋毫。迎麵碰到孫勉,張建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小孫,恭喜啊,你可要請客!”
“多謝秘書長栽培。”孫勉謙遜地說道。
張清揚坐在辦公室中微微一笑,通過與崔明亮的談話,他更加確信事實的真相了。
雙林省省委常委會在春湖賓館如期舉行,所有人都明白,此次常委會對於雙林省的發展而言具有跨時代的意義。伴隨著“江遼延開發開放”戰略上升到國家戰略,省委現在出台的任何政策都很有針對性。常委們信心倍增,在張清揚的帶領下,讓他們感覺到了雙林省的青春勃發,也讓他們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
當然,在這些人當中,胡常峰和李瑞傑的心情是不太好的。李瑞傑心情不好的原因隻有自己清楚。胡常峰身為省長,雙林省發展起來後,他也有功勞,可是胡省長不願淪為配角,全省上下都知道張書記是計劃的製訂者,胡省長隻能說是在張書記的領導下作為此計劃的實施者。
從理論上而言,一個是書記,一個是省長,這種安排是合理的,也是常規下的合作模式。可是胡常峰心高氣傲,受不了被一個年輕的領導指揮。他也明白張清揚是省委書記,兩人之間雖行政級彆一樣,但工作上就是上下級的關係,然而他就是受不了這個氣。胡常峰一方麵知道要服從他,可一方麵又想反抗——卻又沒有實力與之抗衡,他整天生活在矛盾之中,心情很壓抑。
此次常委會是擴大會議,除了坐在正中間的十幾位表決者,相關領導乾部也來了二十多位。會議由省委秘書長張建濤主持,大會的第一項就是向大家通報龍山、青水案件的情況。
張建濤當常委也有幾個月了,說話時陰陽頓挫,拿捏得恰到好處,這令坐在下麵的林子健心裡又不痛快了。他不禁在想,自己何時能當上省委秘書長?
張建濤微笑著對大家說道:“龍山大案儘管於臣被害,但是主要案情已經調查結束,下麵先請段書記和崔書記向大家介紹案情。”
段秀敏和崔明亮相互推讓了一下,最後由段秀敏向大家做彙報。段秀敏工作嚴謹,把龍山所有涉案乾部的情況都介紹了一遍,包括每人貪汙受賄的金額、名下房產,有無二奶等等,十分的詳細。於臣在龍山乾了一輩子,全是他培養的乾部,因此不少乾部都參與了他們的經濟犯罪。
最後,段秀敏介紹到了龍山市的市長司馬空,段秀敏說:“雖然司馬空沒有直接參與於臣的犯罪集團,但是他也有問題,先不說他這個市長的失職吧,他家裡的大額資金就能說明情況。當然,他愛人經商,這些錢表麵上是他愛人做生意賺來的,可是他愛人與於一龍的公司來往密切,有誰能相信這些錢與司馬空沒有任何關係呢?我的意見可以不對他進行刑事處分,但必須給個行政處罰,同時調離龍山。種種事實都表明,司馬空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龍山的市長了!”
統戰部長李瑞傑一聽此言,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春節前後,司馬空可是不指一次去過他家,李瑞傑知道於臣保不住了,那能保住司馬空也行。他已經同胡常峰打過招呼。李瑞傑看了眼胡常峰,說道:“段書記,我覺得對司馬空的認定過於片麵,我們手中沒有確實的證據表明他有罪,當然,他對於整件事情來說是有責任的,給個處分就行了,沒必要調走吧?司馬空在龍山多年,對乾部很了解,柳成棟剛去,我認為……”
“老李!”段秀敏不客氣地打斷李瑞傑地話,嚴厲地說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還沒有了解情況,下麵請崔書記介紹一下其它問題!”
“呃……”李瑞傑臊得滿臉通紅,心想老段未免太不給麵子了,自己比她年紀大,大家又是平級,你怎麼能叫我“老李”?他有心爭論,看到張清揚沉著臉,終於沒敢吱聲。
崔明亮笑眯眯地說:“我同意段書記的意見,原因很簡單,根據警方所掌握到的材料,司馬空確實不應該在龍山繼續乾下去了。大家都知道於氏兄弟多年來在龍山作惡多端,這其中有於臣的因素,也有司馬空的保護。對待幾起命案,司馬空親自下指示低調處理,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調查,但是存在瀆職行為!也許大家要問,為何不對他進行深一步的調查?我想……還是不查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