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世宏開篇就定下來了基調:
“賀工,能不能考慮通過減小電流強度或者縮短脈衝寬度的辦法,在加工過程中減小重熔層的厚度?”
坐在這裡的都是老技術,既然問題已經確定在出現了重熔層,那麼一些基本的原理還是難不倒大家的。
被稱為賀工的中年人叫做賀濤,就是負責電火花打孔加工過程的工段長。
可惜基本原理和實際操作中還是存在距離。
賀濤果斷搖了搖頭:
“渦輪葉片的材料加工難度本來就高,減小電流強度雖然能緩解重熔問題,但會影響到開孔的精度和位置,現在8個安培的電流,已經是我們工段經過測試之後,確定能維持加工質量的最小電流了。”
“至於縮短脈衝寬度,那不是我們能控製的,需要更換更好、更精密的電極,夾裝設備也要更換……”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結論已經非常明顯了。
如今這個電火花小孔加工機床都是經過410廠幾年攻關才拿出來的東西,上哪去找更先進的設備去?
製造業有時候就是這樣,牽一發而動全身,看著原理很簡單的事情,想要落實在生產端,往往需要很長時間的努力才能突破。
“既然沒辦法在加工過程中減小重融層厚度,那就隻能考慮後處理工序了。”
鐘世宏看向了另外一位工程師。
對方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
“我剛剛看了電子顯微鏡的檢測結果,目前的0.2mm鉸刀隻能清除小孔內壁的毛刺和殘渣,從重融層的金相結構判斷,它的硬度很高,沒辦法通過機械鉸孔手段完全去除。”
“另外,渦輪葉片本身就是對形變要求很高的薄壁件,機械鉸孔過程難度很大而且效率很低,每片產品上光氣膜孔就有上百個,如果對每個小孔都做一遍,恐怕沒有100-200個工時根本打不住,算下來一台發動機大概得用……兩個月時間。”
討論進度一時間陷入了停滯。
深孔加工本來就是機械製造過程的老大難問題,而渦輪葉片由於其特殊的工作環境,對於生產製造的要求更加苛刻,氣膜孔數量大直徑小,很多常用的拋光手段都沒辦法使用。
實際上,以410廠自己的技術實力,甚至連給重融層做厚度檢測都做不到。
這也是他們此前一直沒發現這個問題的一個客觀因素。
從會議開始就坐在鐘世宏旁邊的常浩南一直沒有開口。
他在麵前的筆記本上把目前的幾個主要難題一一列舉了出來。
首先是必須有一種硬度足夠高的東西,這樣才能把重融層給去掉,根據剛才的討論結果,鋼製鉸刀並不能滿足這一要求。
其次是這個過程不能對葉片本身造成損傷,裝夾過程最好足夠簡單。
最後是加工效率得足夠高,最好能夠同時處理一個葉片上的幾百個氣膜孔,而不是一個一個來。
……
一時間也摸不到思路的常浩南幾乎是無意識地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晚餐吃的肉芽炒肉,有點塞牙……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光突然閃過腦海。
似乎……這個過程跟漱口,或者說洗牙有點類似?
那是不是可以考慮用水……
不對,考慮用摻雜了高硬度磨料的流體來對重融層進行去除呢?
聯係不上編輯,174再說吧,大體內容就是通過測試發現了重融層的存在,順便讓主角頭腦風暴了一下有關大飛機生產的布局問題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