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而旁邊的羅柏則當即開始期待能否有進一步取得更高平飛空速的機會，
可是又想起剛才艾德斯坦納已經明確表示沒有這方麵需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竟然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
好在，正當維斯塔因為引發了冷場而感到有些尷尬時，另一個身影出現在機庫門口，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說曹操曹操到。
正是代表華夏前來考察試飛情況的劉永全。
維斯塔頓時長舒一口氣，衝上前去問起了關於SeA650發動機進一步增推的可行性。
“劉，你看一下這份數據。”
他把手中的幾張圖表塞到劉永全手中：
“即便已經到了飛行包線的最邊緣，傳感器測出的峰值振動數據仍然隻有最大容許量的四分之三左右，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在控製程序層麵開放更高的轉速限製？”
後者這次過來，是因為接到了常浩南的消息，準備跟艾德斯坦納討論一下拓展獵鷹Z市場範圍的可行性。
結果剛進門就被劈頭蓋臉地問起了一個技術問題。
以至於剛開始還有點發懵。
直到接過圖表，又看了好一會之後，才算是回過味來。
緊接著，就微微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因為這個轉速限製，是常浩南特地加上去的。
在SeA650的正常工作狀態下，因為把一號支點的轉子軸承換成了非接觸的磁性軸承，所以振動情況確實有所改善，也正如維斯塔所說的那樣，可以把發動機轉速再提高5%左右。
考慮到這畢竟是磁性軸承第一次投入實際應用，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還是設置了備份的轉子軸承，以及相應的機械作動係統。
而如果進一步拉高轉速，磁性軸承倒是無所謂，但這套機械備份就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略顯彆扭的設計，根本原因是常浩南把SeA650當成了技術驗證的小白鼠。
這讓他怎麼跟對方解釋？
“咳咳——”
劉永全有點心虛地把目光轉向移開，同時大腦飛速轉動，開始組織語言：
“SeA係列發動機的設計指標是根據甲方……也就是達索方麵的需求設定的，在性能足夠的情況下以保留更大的安全裕度為主，沒必要追求更加極限的紙麵數據……”
說著又看向不遠處的艾德斯坦納：
“是這樣吧，博士？”
後者突然被cue到也有些意外，但劉永全的回答正好對上了他不想節外生枝的要求，因此當即點了點頭；
“沒錯。”
“就在剛剛完成的試飛當中，獵鷹8Z已經達到了馬赫數0.92的空速，進一步增加推力反而會降低性價比，還會對安全性產生不良影響……”
“……”
二人一番左支右絀，總算是把滿腦子追求極限的維斯塔和羅柏二人給應付了過去。
“呼——”
艾德斯坦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怎麼這幫搞航發的，腦子裡反而一點控製風險的概念都沒有……”
說完才意識到好像場合不太對，趕緊找補了一句：
“哦……抱歉，我不是在說你……”
“沒關係……”
劉永全倒也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在確定附近沒有其他人之後，趕緊切換到了自己此行的正題上：
“博士，我這次專門過來，是接到上級要求，詢問貴公司是否有把獵鷹8Z打入到軍用市場的計劃？”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這個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
公務機進入軍用領域，除了改成特種機平台以外，難道還能有第二種辦法？
應該說，如果艾德斯坦納是另外一個公司的人，那大概率確實能理解劉永全的意思。
然而。
他來自達索。
達索、公務機、軍用。
這三個關鍵詞攛掇到一起，瞬間就把對方六十多歲老同誌的思路給帶跑偏了。
“軍用市場？”
艾德斯坦納一臉“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獵鷹8Z確實可以選裝一套全天候適用的光電係統，但那是……”
說到這裡，他下意識朝兩邊偷瞄幾眼，然後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那是為了把達摩克利斯吊艙的技術轉讓給你們……正常用戶根本沒人選裝……而且21世紀也不會再有瘋子往公務機上裝兩枚導彈搞低空突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