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依舊霧蒙蒙的,好似給這片天地蓋上了一層陰霾。
謝厲程麵無表情地推開了那扇大門,耳邊回旋著的是哀歌,教堂裡零零散散幾個人回頭看著他,麵容都無比憔悴,眼眶泛紅,好似經曆了一場莫大的傷痛一樣。
他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坐在第一排,低頭不言的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
“你們以為演一場悼亡戲,就能騙過我了嗎?”他冷笑一聲,看向最中央的女人,“蘇憬,我最後問你一遍,梁清語在哪?”
蘇憬蒼白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在他問完後,指了一下台上那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就在那。”
像是按下了終止符,謝厲程覺得心頭一空,他有些機械性地看了過去。
【謝先生,他們準備將梁小姐的屍體火化。】
柳天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半晌後,謝厲程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
“你覺得我會信,她如果真的死了,梁家的人為什麼沒有出現?”
“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這了。”蘇憬麵色變冷,“謝厲程,我不管你怎麼想,這裡不歡迎你,清語也不會想看到你。”
“你給我閉嘴!”
謝厲程呼吸變得急促,他用力扯開了襯衫的幾顆扣子,眼神陰鷙地看著不遠處的盒子。
“這根本就是你們一起謀劃的騙局,她不可能死,梁清語不可能死!”
“謝厲程,你真的夠了!”占聽夏像是受不了了,眼眸中帶上了恨意,“如果不是你,清語根本不會去長陵,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你害的,你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
好吵,真的好吵!
謝厲程沒有看占聽夏,他的視線根本無法從那個盒子上離開。
那裡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梁清語!
他極力在告訴自己,腳不受控製地往前挪。
突然,麵前攔了一個人,是易沉。
他的臉色是裡麵的人裡最憔悴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的,看著和一天前截然不同。
像極了一個成熟的演員。
謝厲程不斷告訴自己所有人都在演戲。
“讓開!”
他冷聲嗬斥。
麵前的人沒動,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儘的時候,易沉突然揚起了胳膊,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謝厲程沒有防備,往後退了幾步。
大廳裡靜默無聲,占聽夏則是有些擔憂地走到了易沉的身邊,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厲程站穩後,擦了擦嘴角的雪,陰鷙的眸子望向不遠處的男人。
“你在找死?”
易沉依舊沒有說話,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裡麵翻湧的恨意好似要將他吞沒一樣。
下一秒,他直接衝了過來,手臂揚起。
同樣的虧,謝厲程不會吃第二次。
兩人很快纏鬥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力道都是往死裡去的,身上很快負傷。
占聽夏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幾人對視了一眼後,開始上去拉架。
就在這時,教堂外麵陸陸續續響起腳步聲,賀斯淮和慕言旭跑了進來,在看到裡麵混亂的場景時,他們也愣住了。
片刻後,他們也加入了進去。
一陣糾纏後,好不容易各自將各自的人拉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