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厲程和易沉的臉上都掛了彩,一定要論個程度的話,後者要慘一點。
“放開!”謝厲程想要甩開賀斯淮和慕言旭的桎梏,神情凜冽如寒冬,眼眸陰沉如暴雨。
被占聽夏和吳越抓著的易沉死死咬牙,也想要掙脫。
他要為梁清語報仇。
看著還在掙紮的兩人,蘇憬率先受不了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點,還是說,你們想讓清語死也不能安生?”
這話太過嚴重,原本還在反抗的兩個人頓時沒了動靜。
早在易沉不要命地和自己搏鬥的時候,謝厲程已經在接受那個最讓他無法接受的可能性了。
他寧願在暴力的世界中,避開這樣的現實。
可現在蘇憬的話將那絲遐想給打破了,他想要自欺欺人也不行了。
易沉的狀態好不了多少。
他想不明白明明才過去了兩天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就會沒了。
即便他隻有一個等待的機會,哪怕再渺茫,他也不至於絕望。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心上人成了天上月,再也無法落入他懷中。
見他們都沉默了,蘇憬深吸一口氣,抬步走到謝厲程麵前。
“這場鬨劇是時候結束了,不想讓警方介入的話,你就走吧。從今天起,你和清語之間兩情了。”
“兩清?”謝厲程嗤笑一聲,他冷漠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絕無可能。”
蘇憬麵色一變,“你還想怎樣?”
謝厲程看向台上的骨灰盒,聲音啞了幾分,“把那個給我。”
“你休想!”
易沉今天第一次開口,他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謝厲程沒有理會他。
“骨灰盒給我,要不然我們不死不休。”
無論是生還是死,梁清語都得是她的。
他怎麼可能會放她自由?
蘇憬眉頭皺起,“清語不會想要——”
“我不在乎!”謝厲程眼神深沉得可怕,“蘇憬,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也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要麼把她給我,要麼把事情鬨大,我奉陪到底!”
男人眼中的瘋狂讓蘇憬咽了口唾沫,她真沒想到這人對梁清語的執念已經到了這麼深刻的地步了。
要是他們的計劃暴露了,會發生什麼?
她不敢去想。
不過她很明確的一點就是,事情不能鬨大,也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要不然影響的東西太多了。
她思索了片刻後,點頭,“好,我答應你。”
“不可以!”
易沉反對,卻被吳越和占聽夏牢牢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蘇憬將骨灰盒交到了謝厲程的手上。
謝厲程雙手捧著不算很重的盒子,卻有種整個人都要跪下去的感覺。
有一種無形的重量在壓著他,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賀斯淮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和慕言旭對視了一眼後,兩人攙扶著他離開。
幾天的時間,卻成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