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對那口靈液井產生心悸之感。
許子偵想了想,然後運起靈力掰下來一塊腦袋大的黑色岩石,直接丟了下去。就在岩石落地的一瞬間,隻看到井邊那密密麻麻的插著的黑色的仿佛劍一樣的石頭,突然爆閃出一陣讓許子偵眼睛生疼的白光。
許子偵覺得自己快瞎了,卻還是努力瞪大眼睛,他的目力所見,那塊腦袋大的石頭,就在他眨眼不到的時間裡,成了灰塵。
許子偵想起自己剛才隻差一腿就落地的光景,一時間汗濕衣服,冷汗密密麻麻從額頭冒出來。許子偵摸一摸自己裡臉上的窟窿,疼痛讓他更加清醒了。心道:等將來自己修為上去了,再來這裡也不遲。
至於中間若是有彆人捷足先登亦或者彆的什麼意外,那也都是天命。說明自己命裡和這東西無緣。現在還是惜命要緊。
許子偵望了那井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那些黑色的像劍一樣的岩石上。他皺著眉毛,過了好一會兒,才抿抿嘴唇,心中的猜測越發肯定起來。
那肯定是劍。
至於為什麼黑黑的,還凹/凸不平,斑駁不已,則是因為上麵那些岩漿灰不斷地落下來。
不過,嘶~
既然那些劍都被灰塵僵住了,可那靈液為什麼一點黑色都不見?難道灰落進去,經過靈液的浸透變成了像沙子一樣的靈石?
隻不過顏色太濃稠,自己看不到?
許子偵不去想了,他現在修為太低,下去就是個死,彆說能不能取到靈液,就連靠近都是個問題。而且他現在心裡有好幾個疑問:
為什麼有劍在這裡?
為什麼靈液那麼多,自己就在附近也沒有感覺到有靈氣逸散出來?
難道說這是有主之物?
而且下麵布置了陣法?
許子偵猜測一番,便要原路返回,返回途中不過十來米,許子偵便停下,心道:我已經有多少天沒有簽到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眸光燦燦,心想自己能不能簽到獎勵一個“桶”,然後用來打“井水”啊?
他這麼久沒有簽到,自然是為了積攢起來,抽個大的,可是若是簽到獎勵不給力,那他也沒有辦法。其實他在療傷期間,曾經無數次想打開係統簽到,想要來個德園大湯包。
他真的好想吃肉。
許子偵打開係統,係統三維麵板出現在眼前,他看著已經有兩厘米寬金邊的係統,忍不住開心起來。這次的功德有點多。
“修”字後麵多了兩個字:行天
許子偵看到那兩個字,頓時笑容就消失了。
空歡喜一場!修行天?天什麼?這裡肯定是“修行天賦”四個字。自己的修行天賦有多絕他自己不知道嗎?還要狗係統再標明了告訴他?
心塞塞。
許子偵呼出一口氣,不再管那多出來的金邊上的字,而是直接點擊了簽到。上一次簽到係統獎勵的晴雨傘他都沒有挖掘出用處,結果傘和儲物袋一塊丟了。
丹爐也丟了。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找回他的小可愛們。
“+10”經驗值飄散
簽到獎勵字體浮現
鬼璽x1方
許子偵看著“鬼璽”兩個字感覺自己有點不認識,這東西他拿來做什麼?當道士捉鬼?還是說……
他自己嚇自己,突然轉頭,眼神警惕的望向那靈液井的地方。
係統爸爸每次簽到給他發的東西,有時候是有用的有時候是沒用的,可是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它到底是個“好爸爸”。
難道,這地方有鬼?
許子偵想起自己的煉藥靈焰在他靠近靈液井的時候,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微弱。以及在地道中撿到的那片手掌大的鱗片。被他掰了腦袋的死翹的鱷魚,大雖然大,但是鱗片可沒有這麼大。那條普普通通的鱷魚,也不是妖獸,決計挖不出來幾千米的地道。
這個地方不簡單。
他從領取區把鬼璽拿了出來,入手有點沉重,上麵是四條綠意剔透的龍,底下雕刻著…許子偵認了大半天,結果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那些字。
正常人可能都不認識,那更像是咒,不像是字。
他將靈力輸進去,鬼璽頓時就發出一陣柔和的金光。許子偵將鬼璽收進了掌心,煉藥靈焰迅速纏繞上去。許子偵“嫌棄”它,見一個愛一個。
許子偵有些遺憾沒有能夠抽到“桶”,他真的很想打幾桶靈液上來修煉。修煉一天頂彆人十年。豬站風口都能飛,他雖然是五靈根的廢廢,但是也不至於連豬都不如。
不過,到底隻能放棄。這地方迷霧成團,還有不知名不知道龜縮在哪裡的妖獸,還是早走為好。實在不行也隻能拚一把,比如把桑樹和板栗樹弄成一個可以密封的大木桶,然後自己鑽進去。聽天由命,看看暗河是送他生還是送他死。萬一出去了呢?
許子偵費儘千辛萬苦爬地洞、擠夾縫,傷痕累累才到這裡,重寶在前,卻沒有利器去撈一桶上來。隻能抱憾出去。心裡想著將來要是有機會定要回來一趟。如此,才又攀上攀下從略寬鬆的夾縫擠出去,要是上下一線沒有什麼地方是寬鬆的夾縫,便也隻能硬擠。
前胸後背都磨得全是血。
許子偵還在喘氣的時候特意拉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小紅點,還好還好,小紅點還在。不過話說回來,小紅點沒了,還可以再生。
人體神奇之一。
不知道往夾縫裡擠了多久,許子偵累了就歇會兒,歇夠了又繼續往前。許子偵實在累的不想動了,他從衣服裡掏出來一些已經處理好的板栗還有一些烤乾的桑葚,以及桑樹葉子,往嘴裡塞。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
一顆栗子
兩顆栗子
……
許子偵的臉頰上突然落了一滴水。許子偵也沒在意,這種地上,要是有石頭往下滴水,很正常。他連位置都沒有挪。可是,臉頰上滴的水越來越多了,原來是滴答、滴答,後麵是滴滴答答。
許子偵吃不下去了,挪了挪,伸手往臉頰上一摸,突然感覺黏黏膩膩。許子偵的動作像是生了鏽,他的脖子緩緩揚起,眼睛緩緩向上看去。
然後,許子偵的眼睛鼓圓,似乎能瞪出來。
他和幾千隻眼睛對上了。在他的上方,有一坨東西,那坨東西足足二十隻成年大象那麼大。偏偏這麼個東西,它竟然靈活的擠在夾縫的上方,移動仿佛水流。
那些眼睛齊刷刷的朝他看過來,一張嘴裡綠色的舌頭正在流著涎水。見許子偵看到了它,它跟許子偵熱情的打了個招呼,一張嘴張開,鮮紅的血肉仿佛被風吹的麵皮一樣顫動,裡麵森然的牙齒倒鉤著,密密麻麻。
許子偵看著那怪物,血液一下子涼了個徹底。
問:蝸牛有25600顆牙齒,怪物有多少顆牙齒?
答:應該差不多。
有的人在臨死前能爆發出無窮的潛力,有的人在臨死前卻被恐懼壓垮了膽氣。許子偵看著怪物流水一樣的從夾縫中朝他流下來,綠色的舌頭晃啊晃,涎水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落了一陣中雨。
許子偵飆淚往後撤。往前走是不可能的,往後撤才有一線生機。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想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孽?為什麼會遇到這種東西?
假如這個世界要把死亡的痛苦的分個一二三,許子偵覺得被這種怪物弄死,絕對是最痛苦的。想想被那些牙齒磨啊磨嚼啊嚼,然後咕嚕一聲咽下去,消化消化拉出來。
許子偵覺得自己寧願自殺。
夾縫很難過,許子偵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他在夾縫之中運起靈氣,往後撤退的時候,石頭都被他磨成粉末。怪物看著許子偵要逃,不樂意了。
綠色的舌頭像可以無限延長的橡皮泥一樣,凶猛的朝許子偵彈了過來。許子偵拚了吃奶的力氣,才堪堪躲過這一擊。碎石成塊落下,灰塵揚起。轉眼間這怪物便水流一般流了過來。
這東西長得像顯微鏡下的病毒,還有幾千隻眼睛,牙齒還密密麻麻那麼多。關鍵它還那麼大。從夾縫裡流過去的聲勢簡直跟一條河沒區彆。
許子偵在前麵跑,心裡在想:自己能不能對這怪物形成絕對壓製?
可是實際上,自己根本近不了這個怪物的身。
他的絕對壓製也是看妖的,當初那弱小的鳳羽蛇,還有那些九品八品七品的噬魂蟒,都很一般。到那個不正經的元嬰期義父養的那條六品的噬魂蟒,他是連身都近不了。
而這頭怪物絕對比那些妖獸要恐怖多了。
然而,這也隻是越強大的妖獸攻擊手段越多,他越無法近身。從他幾次對妖獸形成的壓製來看,卻是越強大的妖獸越容易被他絕對壓製。
鳳羽蛇被他甩出去的時候還動了動。
九八七品的噬魂蟒被壓製還動了動尾巴尖。
然而六品的噬魂蟒被壓製的時候完全一動不能動。
隻是,道理是對的,規則是正確的,然而自己不可能去捉它的舌頭,且自己被這舌頭打一下,絕對會像大象腳底的螞蟻、手掌之下的蚊子。硬接,不可能。
許子偵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的行雲訣也有用得這麼流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