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九州禹跡,百郡秦並。嶽宗泰岱,禪主雲亭……”
伴隨著村中孩子背誦千字文的聲音,朱聞天帶小夥伴們到竹林裡揀蘑菇,其實是采竹蓀。
一早出來,眼看到晌午,大家一共找到大大小小七十個竹蓀。
小夥伴們垂頭喪氣,太少了。
“明天再來,去年也不多。”小丫頭鼓勵起大家。
“去年憨憨哥沒要,今年憨憨哥想要。”一個男孩滿臉不開心的樣子。
“不怕,少,好!價,啊,高!嘿嘿嘿嘿!”
朱聞天無所謂,隻要有即可。
“嘿嘿嘿嘿……”小夥伴們跟著高興地笑。
大家蹦蹦跳跳地回到村子,仍然大鍋飯。
大鍋飯節省人力,無須每家有人做飯,一部分人專門負責做飯,其他人乾活。
“憨憨,想吃竹蓀?”裡長迎上前,看到籃子裡裝了一些竹蓀。
“不,呃……買,彆村,嗯!種。”朱聞天組織下詞彙,表達清楚。
“種?這玩意兒還能種?它要是能種……”
裡長咽了下口水,眼睛明顯變大一圈。
旁邊站著看熱鬨的村民驚喜地插一句:“憨憨,你知道竹蓀多少錢嗎?”
“嗯!嘿嘿!”朱聞天憨厚地點下頭。
他已經從小夥伴的口中問出來了,按照品相大小不同,貴的一個七文錢,便宜的隻要沒碎,兩文錢。
“買,快吃飯,吃完去彆的村子說,咱們價比貨郎高一倍。”
裡長催促著村裡十幾個總與外村聯係的人,快,不要耽誤。
天依舊熱,今天還吃米線,涼拌。
有任務的人吸溜吸溜就把米線吞,轉身跑去牲口棚子。
不長時間,全村人都知道守村人會種竹蓀。
這還了得?發財了,發財嘍!
哪裡是種竹蓀,分明是種錢,春天種下一文錢,秋天收獲一貫錢。
一時間,村民感覺今天的米線比往日好吃。
……
後幾日,每天朱聞天帶小夥伴進竹林,村裡人騎牲口往彆的村子收竹蓀。
乾旱,大家本又愁又忙,沒心思進竹林。
聽說下丘村的守村人想吃竹蓀,村子大價錢收,他們一邊暗罵著敗家,一邊高興地找竹蓀。
天持續旱著,糧食價格有上漲。
之前一石二百三十文到二百五十文左右,眼下二百五十文到二百八十文。
若再旱下去,到水稻收割前一個月時,必然超過三百文一石,大家儲備的糧食見底。
李知縣等人在傍晚的時候到來,一個個憂心忡忡。
村裡飯做著,還未吃,村民幫守村人在山神廟旁邊硬開出來兩畝地。
朱聞天要求一大堆的東西得準備,先發酵,之後再接種菌種。
那兩畝地必須用上泥煤,再打造遮陽棚。
竹蓀賺錢,種起來很麻煩。
朱聞天目前不指望一畝地出八十到一百公斤的乾竹蓀,減半便成。
那樣他挑好的再作菌種,兩年就能有很多竹蓀賣了。
兩年時間感覺長,可是不種,永遠沒有。
李知縣他們不清楚下丘村又要搞事,他們一路從彆的村子看過來,看乾旱情況。
路上耽誤時間,晚上打算在下丘村住,天熱,有個窩棚足矣。
“諸位,來得正好,快坐下歇歇,喝口水,馬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