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教孩子那一點本事……為了啥？
“朱裡長，你們這樣教，於大明何益？”朱樉把朱標想問的問題說出來。
他還以為自己跟下丘村合作，培養一大批對朝廷有用的人才呢！
裡長咽下嘴裡嚼著的肉：“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這我知道，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朱樉表示裡長不用說了。
“一般情況下，孩童要學兩年，兩年中會教他們站隊列，軍陣應該會的。
等他們長大，進入軍營，二位殿下可知那將是什麼情況？
每一個士兵都會識字寫字，每一個人皆能計算簡單的算術。
雙方各十萬軍士，二位殿下帶著現在大明的軍隊，敵人用的俱是我所說的士兵組成的軍隊。
可想過戰略安排、戰術運轉、情報傳遞之不同？
當一個新的武器剛拿出來，哪支軍隊能夠更快學會使用？”
裡長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有知識的人當兵也比沒知識的人厲害。
不然的話，聽憨憨說的，陛下打仗的時候，是馬皇後在後方負責後勤，因為馬皇後出自書香門第。
朱樉吞了下口水：“那樣敵人每一個人都能組織後勤，隨便派個人出去都是好的斥候。
打仗的時候說五五成陣，不用專門讓不懂算術的人去適應。
如果輜重隊伍被襲擊，負責賬目的人死去，上麵有傳來書信寫的命令。
不識字和不會計算的隊伍就慌了，換成另一種，隨便上來個人就可以銜接。”
朱標擦汗，他承認，自己不想麵對那樣一支軍隊。
裡長又說：“之前下丘村出個獸醫治療的書，朝廷派地方官員一個個村子去耐心教導，難的地方，隻能讓對方遇到了後去縣城報告。
如果每個村子所有人都識字，直接給本書就行了，不需要人專門去教。
然後這些人即便長大了，不會去當兵，他們總要成親生孩子。
他們的孩子從小會接受他們的教育，學會識字和算術，將來再學彆的也更容易。
何況已經能識字、寫字的人，他們難道自己就不會去學彆的？
圖書館裡的書借閱不要錢，他們哪怕種菜，在賣菜的時候，也能拿著本書看，等待顧客來買。”
“是這個道理，教會最基礎的東西，終歸有人願意繼續學，隻是那樣……”朱標後麵的話沒說出來。
“太子殿下，下丘村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得到聲望。吃扇貝，從海邊運來的海鮮價格挺貴呢！”
裡長夾起個扇貝放到朱標麵前的盤子裡，扇貝個頭很大，一路養著過來，泥都吐得差不多了。
朱標自己往上抹調料，美美地吃下去：“上次題本中說的事情，朝廷已經安排了，村子要的東西，過段時間送來。”
“轉輪式燧發槍調整完畢，之前是轉輪卡簧方麵不夠好，殿下可派人來取，包括圖紙。”
裡長說起另一件比吃重要的事情，村子經過努力，終於把轉輪式燧發槍給造得結實耐用。
原來造的那些要替換零件，接下來就是多多打造，在村裡放著，讓村民們沒事兒的時候練射擊。
萬一有一天就真有人想死打過來了呢？村子必須給予堅決地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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