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裴氏大怒,“湖陽,你給本王妃出去。”
“就不!”
湖陽胡攪蠻纏,指著那七八個美人,“就這種貨色,嫂嫂也能入眼。”
裴氏頭痛,“湖陽,你搞清楚,這裡是王府,不是郡主府。本王妃是在替孩子們選人,不是替駙馬選人。這裡沒你的事情,你要麼出去,要麼閉嘴。”
湖陽似笑非笑,“的確沒我什麼事。可是我見不慣嫂嫂你欺負人。”
啪!
裴氏一巴掌拍在桌上,“本王妃欺負誰了?你把話說清楚。”
湖陽哼了一聲,沒作聲。
裴氏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顧玖的臉上。
她冷冷一笑,“果然是一個鼻孔出氣。這還沒怎麼樣,就敢攛掇郡主來和本王妃抬杠。老大媳婦,你眼裡還有沒有本王妃,有沒有孝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不孝?”
顧玖微微躬身,“母妃息怒。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郡主好像沒提任何人的名字,母妃怎麼就聯想到兒媳頭上。兒媳可不敢認罪。”
湖陽郡主跟著叫囂,“對啊!大侄子媳婦什麼都沒說,嫂嫂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裴氏氣了個倒仰。
歐陽芙的肚子瞬間不疼了。
她坐直了身體,兩邊看看,嘴角微微揚起。
她就知道,這事還得靠顧玖。
隻有顧玖才能肆無忌憚地同王妃開杠。
她又朝蕭琴兒看去,眉眼上挑。仿佛在說:我說什麼?我就說這事得拉上大嫂。
蕭琴兒一邊高興顧玖火力全開,減輕了她的壓力。
一邊又不忿被顧玖搶了風頭,顯得她像個弱雞。
人啊!
總是難以滿足。
隻要成心找茬,就一定能找到問題。
所謂雞蛋裡挑骨頭,也就這麼回事。
裴氏發覺自己被帶偏了。
今日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商量,直接吩咐下去就成了。
她何必浪費唇舌,同湖陽糾纏。
湖陽最喜歡胡攪蠻纏,同她說道理永遠都說不清楚。
除非她不怕湖陽到宮裡告狀,直接讓人將湖陽打出去。
雖然裴氏很想這麼做。
不過理智攔截了她。
她可以罵,可以吵,但是不能動手打。
一旦動手,她身為嫂嫂,有理也變成了無理。對也變成了錯。
裴氏深吸一口氣,壓著心頭蹭蹭往上冒的火氣。
她板著臉,厲聲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娘娘賞賜下來的。娘娘特意吩咐,老四房裡添三個人,老二房裡添兩個人,老大房裡添三個人。
她們個個知書達理,識文斷字,能寫能算。既可以幫你們料理內務,替你們分擔,還可以開枝散葉,為王府添丁進口。現在你們就將人領回去,以後就是姐妹,一定要好好相處。”
蕭琴兒咬著唇,沒作聲,也沒動。什麼姐妹,狗屁姐妹。
她堂堂侯府嫡長女,這些女人有什麼資格同她稱姐妹?
歐陽芙也沒動,她在等,等顧玖的反應。
她相信,顧玖一定會出頭。
因為顧玖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人。
最關鍵的是,顧玖同公子詔還沒有孩子。
把人帶回去,萬一這些人先懷孕怎麼辦?要打掉嗎?
隻怕王妃同淑妃娘娘都不會同意打掉孩子。
“咳咳……”
顧玖輕咳兩聲,“兒媳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裴氏神情輕鬆地說道:“問吧。”
顧玖的目光掃向那八個人,“娘娘賜下她們,可有說讓她們做什麼?”
裴氏皺眉,“你剛才沒聽到嗎?自然是叫她們伺候公子。”
顧玖輕聲一笑,“伺候分很多種伺候。到針線房做針線是種伺候,做個茶水丫頭算伺候,做個灑掃丫頭也算伺候。不知母妃說的伺候,指的是哪種伺候?”
裴氏惱怒,“老大媳婦,不要裝傻,不要明知故問。”
“母妃息怒,兒媳並非裝傻,兒媳是真傻。母妃不說清楚,是不是說兒媳可以隨意處置她們?”
“你敢!”裴氏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顧玖笑了笑,“既然將她們賞賜給公子,公子的就是我的,為何兒媳不能隨意處置她們?正好兒媳莊子上缺兩個廚娘,不如就……”
“放肆!”
裴氏打斷顧玖的話,“娘娘把她們賞賜下來,是給諸位公子暖床做姨娘。”
“哦!”
顧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暖床丫頭。那麼兒媳前腳要了她們,後腳就叫人牙子進府,將她們賣了也沒關係吧。”
裴氏眼神凶狠,惡狠狠地說道:“她們是娘娘賞賜下來的,你要是不怕得罪娘娘,儘管將她們賣了。”
顧玖低頭一笑,“母妃不必生氣。兒媳隻是隨口說說,並不是真的要將她們賣了。長得這麼水靈,誰也不舍得將她們賣了吧。”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些女人。
明明她目光溫和,那些女人卻個個低下頭,一副後怕的樣子。
顧玖還和她們打招呼,“彆怕啊!本夫人最好說話。”
這話誰信?
湖陽郡主相信。
湖陽郡主看不下去了,覺著顧玖被裴氏壓製得太慘,太軟弱了。
杠啊!
怕什麼!
顧玖:mmp,開杠也是要講究策略的,好嗎?
雖然講究策略的時候看起來沒那麼爽,好歹糊住了麵皮,不至於雙方下不來台。
正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湖陽郡主才不管什麼策略,擼袖子,直接上陣衝鋒。
------題外話------
三更奉上!
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