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怒氣衝衝,去廂房抓人。
劉議正和新納的小妾快活。
房門突然從外麵被人踹開,他要罵人,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裴氏。
“母妃,你怎麼……”
“滾起來!你媳婦懷孕見紅,你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快活,你到底有多荒唐?”
劉議愣住,“琴兒懷孕了?”
“你不知道?”
劉議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以為下人胡說八道,琴兒故意找借口哄我回去。”
“外麵那麼大的動靜,你沒聽見?”
劉議心虛。
忙著快活,哪裡會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裴氏氣得臉色鐵青,“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守著你媳婦。”
劉議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心裡頭有些虛。
要是蕭琴兒流產,這事隻怕沒辦法善了。
蕭家人非得錘死他不可。
說不定連淑妃娘娘都會責罰他。
皇室不重嫡庶,不等於後宮嬪妃們不重嫡庶。
位份高的嬪妃,多半都出身世家大族。而世家大族又是最重嫡庶的地方。
嬪妃們,為了皇位爭鬥可以忽略嫡庶。
但是事關自己的兒孫,她們還是希望嫡庶有彆。
蕭淑妃出身蕭家,自然不希望兒孫們寵妾滅妻,亂了嫡庶。
萬萬沒有為了一妾,逼死嫡妻的道理。
更何況蕭琴兒也出身蕭家。
要是真因為劉議納妾,害得蕭琴兒流產,不用蕭家出手,蕭淑妃就會替蕭琴兒出氣。
劉議穿戴整齊,洗掉身上的脂粉味,怕刺激到蕭琴兒。之後急匆匆地趕到上房賠罪。
顧玖識趣,讓出床頭位置,到偏廳等著。
歐陽芙挺著一個大肚子,來到西園。
她悄聲問顧玖,“大嫂,裡麵什麼情況?”
“估摸著四公子正在賠罪吧。”
此時,下人領著太醫到來。
裴氏著急上火,“太醫,你趕緊的,一定要保住孩子。”
“娘娘莫急,下官先給四夫人診脈。”
“對對對,你老快些。”
裴氏跟著太醫進了臥房。
大家都很緊張,就怕蕭琴兒這一胎有個意外,大家都要跟著吃掛落。
歐陽芙酸溜溜地說道:“四弟妹倒是好生養,大哥兒還不滿一周歲,她又有了身孕。”
顧玖掃了眼她的腹部,“二弟妹快要生了吧。”
歐陽芙轉眼笑了起來,“太醫替我算了時間,正月裡頭生。”
顧玖笑道:“趕上新年,這孩子有福氣。”
“可不是。”
歐陽芙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顧玖的腹部,“大嫂也該抓緊點。”
顧玖笑了笑,“我不急。”
怎會不急?
歐陽芙認定顧玖是在嘴硬。
顧玖是真的不急。
她這身體,年少時虧得太厲害。
養了好幾年,身體差不多養好了。但是生養方麵,似乎的確沒有蕭琴兒那麼易受孕。
她有耐心,希望以最健康的身體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不希望自己身體虛弱的時候懷孕,對小孩對大人都不好,傷身。
她希望能生一個健康的小寶寶,孩子能沒病沒災的長大。
太醫診脈完畢,開了保胎藥,叮囑蕭琴兒好生歇息,不可動怒。
她這一胎,才一個來月,胎像不穩。
若不好好養著,恐怕這一胎保不住。
送走了太醫,裴氏歎了一聲。
蕭琴兒懷孕是好事,可是偏偏趕上劉議納妾的時候,這就不美了。
她將劉議叫到外麵,“那三個女人,我先帶走。你最好消停點,彆惹琴兒。”
劉議不答應,“人都是我的了,怎麼能帶走。就讓她們留著,大不了我暫時不進她們的房。”
裴氏板著臉,怒問:“你能忍得住不進她們的房門?”
“母妃也太小看兒子,兒子保證能忍住。”
裴氏哼了一聲,“你最好能忍住。琴兒懷了身孕,這是好事。你若是惹得她流產,本王妃饒不了你。”
劉議笑道:“母妃放心吧,兒子知道輕重。我一定好好哄著她,叫她彆胡思亂想。”
裴氏冷冷一笑,女人豈能不胡思亂想。
她累了,讓劉議自己折騰去。
……
顧玖回到東院,同劉詔閒聊了一會,說了說蕭琴兒的情況。
劉詔抱著她,“我們什麼時候也生個孩子?”
顧玖笑了笑,說道:“遲早會有的。”
劉詔的手落在她的腹部,“不如今晚……”
“還不到時候,還要等三日。”
劉詔蹙眉,心頭怨念無比。
自從決定要孩子後,就不能隨心所欲地運動。
非要按照顧玖排的時間表來,說是照著時間表做,更易受孕。
這裡麵到底什麼道理,他沒弄清楚。
他就知道,自己最愛的運動次數銳減,簡直不是正常男人過的日子。
他張嘴,啃著顧玖的嘴唇。
不能運動,總得找點補償吧。
顧玖無語了,男人的需求能不能彆那麼強烈。
……
蕭夫人來到王府,看望蕭琴兒。
白天,劉議去衙門當差,西園安靜得很。
瞧著蕭琴兒臉色蒼白,眼神憔悴,人還瘦了,蕭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你這孩子,懷孕了也不知道當心身體。整日裡同劉議置氣,差點害了肚子裡的孩子。”
蕭琴兒委屈,“母親可知道,昨日娘娘賜下美人。當天晚上,表哥就領了三個女人回房。他還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妒婦,還說不管我接不接受,他都要納妾。女兒當時,真的恨不得宰了他。”
蕭夫人蹙眉,“你先冷靜冷靜,彆生氣。你剛說娘娘賜下美人?”
蕭琴兒擦掉眼淚,“正是。事先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女兒就覺著這事有些蹊蹺。母親,你能不能替女兒進宮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娘娘為何突然賜下美人?”
蕭夫人點頭,“你放心,明兒我就進宮,正好有些日子沒給娘娘請安。至於劉議納妾一事,我也知道你難過。不過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主,你自己得想開點,多為孩子想想。”
“女兒想不開。”
蕭琴兒咬牙切齒,“大公子沒納妾,二公子身邊這麼多年,也隻有兩個通房丫頭。憑什麼表哥就能特殊,能納妾。再說了,我都生了大哥兒,他更沒理由納妾。”
“你啊,鑽了牛角尖。你自己想想,這世上哪個男人不納妾?”
“大公子就沒妾室。”
“那是因為他們還沒孩子。現在不納妾,就是怕妾室提前生下庶長子,亂了嫡庶。等到大公子有了嫡子,納妾是遲早的。”
蕭琴兒搖頭,“不是這樣的。大公子和大嫂,同彆的夫妻不一樣。大公子是真的不納妾。”
蕭夫人說道:“堂堂皇孫,能不納妾嗎?你啊,彆光盯著大房,多想想自己怎麼靠著孩子固寵。爭取多生兩個哥兒,如此一來,任誰也越不過你。
就如王妃一般,寧王身邊那麼多女人,有誰能越過王妃?到最後,寧王最敬重的人還是王妃。”
蕭琴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傻孩子,彆哭彆哭。”
蕭琴兒邊哭邊說道:“母親句句戳心,可是女兒就是接受不了,也過不了這道坎。女兒不願意他納妾。”
“好孩子,彆哭了,當心傷著孩子。女人嘛,都有這一劫。跨過這道坎,男人也就那麼回事。”
“女兒過不了這道坎。”
蕭琴兒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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