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外女主內,千古不變。
女工怎麼可能比男工多。
顧玖神秘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忙了一天,她也該回京城。
路不太好走。
很多路還都是泥巴路,馬車搖晃得厲害。
顧玖問鄧存禮,“怎麼沒鋪青石板?”
鄧存禮忙說道:“老奴正要和夫人說說此事。京城附近不產石材,鋪露麵的青石板要從外地運來,運費極高。連帶著青石板的成本也跟著水漲船高。
如果按照夫人的要求,所有的路麵都鋪青石板,這將是一筆極大的開銷。所以老奴想請示夫人,為節省費用,隻在主要街道鋪青石板。”
顧玖問他:“青石板的成本是多少?集市那條街鋪下來花了多少錢?”
所有的賬目都記在鄧存禮的腦子裡,他張口就報了兩個數目。
顧玖聞言,仔細一算,將道路的成本算到房子裡,這房價得蹭蹭蹭往上漲才行。
果然鋪青石板不劃算,簡直就是燒錢利器。
可是好好的一個城,留著泥巴路像什麼樣子。
她琢磨了一下,問道:“京城不產石材,那產不產黏土?”
“產!”
顧玖立馬笑了起來。
她想起現代都市,人行道都是鋪磚,快捷方便。
這年頭不跑汽車,路麵隻有馬車,驢車,牛車,地麵鋪磚完全能夠承受住這些車輛的碾壓。
她對鄧存禮說道:“磚頭肯定比石材便宜,想辦法建個窯,或者找個燒磚的合作。叫他們幫我們燒鋪路麵的青磚。”
鄧存禮皺眉,“用磚鋪路麵,這合適嗎?”
顧玖笑了起來,“沒什麼不合適。不過鋪路麵的磚和建房子的磚肯定不一樣。要怎麼燒磚,你找燒磚的工匠,叫他們幫忙想辦法,燒出最合適的鋪路麵的磚。隻要能燒出來,以後大家長期合作。最好多找兩家,以免被人拿捏。”
鄧存禮記下這事,“希望真的能燒出來。”
“一定能燒出來。”
這個時代的工匠,其實都很牛逼的。
過去,他們隻是缺少一展才能的機會。
如今,顧玖幫他們打開思路,這些老工匠隻要肯抓住機會,一定會爆發出出乎想象的創造力和執行力。
哈哈,她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生意點。
鋪路的磚,一旦燒出來,有了樣板街,很快就能從京城推廣到全天下。
到時候,這又是一個龐大的產業鏈。
馬車晃晃悠悠,從南城門進入京城。
她沒急著回王府,而是去藥鋪看了看。
經過幾年時間的沉澱,杏林堂已經打出自己的名氣和口碑。
尤其是當初顧玖交給杏林堂的四個鎮店藥方,更是有口皆碑。
如今杏林堂的跌打損傷膏藥,已經是繡衣衛,五城兵馬司,金吾衛,衙役們的必備膏藥。
凡有跌倒損失,找杏林堂準沒錯。
京城其他藥鋪的跌打損傷膏藥,完全不夠打。
三五個回合下來,早已經敗得一塌糊塗。
止咳化痰,風濕止痛,調養氣血,這三個鎮店藥方,同樣名聲在外,毫不遜色。
顧玖來到杏林堂的時候,杏林堂內人頭攢動。
藥鋪一角候診室,全是排隊的老百姓,足有二三十人那麼多。
同當初門可羅雀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藥鋪的夥計,也從最初的兩個,增加到六個。田大夫的兒子田苦做了掌櫃。
坐診大夫,除了田大夫,又另外請了一位老大夫。
二人輪流坐診,就沒那麼辛苦。
顧玖坐在馬車上看了會,六個夥計還忙不過來。
田苦身為掌櫃,不僅要算賬,還要幫著抓藥。
見大家都那麼忙,顧玖就沒進去打擾。
“回王府!”
馬車晃晃悠悠,回到王府。
顧玖在二門下了馬車。
婆子熱情迎了上來,“大夫人回來了。湖陽郡主來找大夫人,見大夫人不在,就去了春和堂找王妃娘娘說話。”
“哦,湖陽姑母到了嗎?來了多長時間?”
“回稟大夫人,湖陽郡主已經到了半個時辰。”
顧玖說道:“我一身灰塵,先回去洗漱。過一炷香的時間,方嬤嬤替我將湖陽姑母請到東院。”
“奴婢遵命。”
……
裴氏同湖陽這對姑嫂,向來都是兩看相厭。說不了幾句話,就得吵起來。
裴氏煩她煩得要死。
聽說顧玖回府,她趕忙揮手,就跟攆蒼蠅似的,“趕緊走,趕緊走,本王妃這裡不歡迎你。”
“嫂嫂真是狠心。”
裴氏眉眼抽動,“少和本王妃來這一套。你不是找老大媳婦說話嗎,她現在回來了,你趕緊過去。”
“嫂嫂一如既往的不待見我,哼,我也比稀罕來嫂嫂這裡。”
裴氏求之不得,“那你下次彆來了。本王妃也不稀罕你來。”
湖陽冷笑,“今兒若非大侄子媳婦不在,你以為我樂意來你這裡啊。”
“本王妃沒求你來,你趕緊給我離開。”
“離開就離開。”
湖陽起身,扭頭就走。
她帶著人來到東院。
還沒進門,先是一陣嚎叫,“大侄子媳婦,本宮命苦啊!”
顧玖剛洗漱完坐下,就聽到湖陽叫命苦,手中的毛筆差點丟出去。
她頭痛!
湖陽郡主像是一陣風似地衝到顧玖身邊,“大侄子媳婦,你可得幫幫本宮啊。本宮命苦啊!”
“姑母先彆哭,先喝杯茶慢慢說。”
顧玖很有耐心,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湖陽。
彆說,湖陽郡主就吃這一套。
所以她看顧玖特彆順眼,顧玖不管說什麼她都特彆信服。
青梅奉上茶水,就退到邊上。
顧玖哄著湖陽,“姑母先喝茶,潤潤吼。”
茶水溫度剛剛好,湖陽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然後拿著手絹,擦拭不存在的眼淚。一口一個命苦。
“姑母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湖陽抽泣道:“小高僧他,他要離開京城。哇……本宮一顆心都快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