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運氣真是說不準。”
方嬤嬤發出一聲感慨,“四夫人怎麼就又懷了身孕。”
說完,她偷偷看了眼顧玖的腹部。
禦哥兒快滿一周歲,虛歲兩歲了,顧玖的二胎還沒動靜。
方嬤嬤心裡頭發愁。
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
蕭琴兒太能懷。
上次要不是她自己作,那一胎也不會流掉。
這回,她又懷上。有了上次的教訓,定會好好保胎,順利生下孩子。
顧玖笑了笑,說道:“每個人身體情況不一樣。有的人是易孕體質,比如四夫人。有的人懷個孕,總要費上許多心力。”
方嬤嬤就說道:“如今眼看著二夫人同四夫人都懷上了身孕,夫人是不是該抓緊點。”
“殿下不在,我一個人抓緊也沒用。再說了,禦哥兒還這麼想,離不開人,我要是這個時候懷孕,都沒辦法帶著他。不妥,不妥。怎麼著,也要等到禦哥兒兩三歲的時候,再說生二胎的事情。”
“夫人太過固執。現在年輕,生孩子正好。等將來年齡大了,生孩子可沒這麼容易了。”
顧玖有些無語,她才二十來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這年頭,對女人也太過苛刻。
貌似女人過了二十歲,就直接步入了中老年似的。
“嬤嬤彆瞎操心。生不生,什麼時候生,等殿下回來後再說。”
許有四求見,顧玖叫他進來。
“啟稟夫人,宮中蘇良媛昨晚上暴斃,消息今日才傳出來。”
“蘇良媛?”顧玖想了想,才想起這麼個人。
許有四點頭,“正是蘇良媛。”
顧玖蹙眉,“確定是暴斃?”
“消息是這麼說的。”
“莫非太後吃壞肚子一事,都是她在背後策劃?”
顧玖有些疑惑。
她印象裡有蘇良媛這個人。
蘇良媛,五六年前,被一抬小轎抬進了王府,從此就做了寧王的女人。
她這個人長得很好看,寧王的女人沒幾個醜的。但是她的存在感有點低,平日裡也不怎麼出來走動。
隻有逢年過節,府中聚會的時候才會見到她帶著丫鬟出來露麵。
這回文德帝冊封後宮,她得了一個良媛的位份,在後宮依舊是屬於存在感很低的女人。
這個人,突然暴斃,還和太後吃壞肚子一事有關,著實令人詫異。
顧玖問道:“蘇良媛娘家有什麼人?”
許有四忙說道:“小的打聽了,蘇良媛是南方人,她家在當地就是個小地主。因為得罪了當地望族,家裡不得不將她送出去賠禮。因她長得好,她又被送到京城,輾轉進了王府。小的查了當年的起居錄,蘇良媛進王府的時候,還是處子。”
顧玖點點頭,“宮裡怎麼說?”
“陛下叫人操辦蘇良媛的喪事,還派人特意通知她的娘家人。旁的就沒了。”
“太後那事還沒查清楚嗎?”
到底是食物相克,還是吃了過敏的東西,這麼長時間竟然沒個定論,有點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宮裡查案,效率如此低下。
許有四隻說宮裡沒消息。
太後那事到底有沒有查清楚,如今都不清楚。
顧玖揮揮手,“此事本夫人知道了。你繼續留意宮裡的動靜,有情況及時稟報。”
“小的遵命。”
顧玖琢磨了一下,沒琢磨出一個名堂。
罷了,宮裡那潭水太過渾濁,她就不摻和。
忙了一會,下人稟報,說鄧公公求見。
鄧存禮來了。
顧玖忙說道:“快把人請進來。”
鄧存禮走進小書房,躬身行禮。
“坐下說話吧。”
鄧存禮規規矩矩地坐在小圓凳上。
“老奴今兒過來,是想問問夫人,朱家那邊要如何料理?是要一直晾著朱家嗎?不如直接拒絕。”
承恩伯朱辭想要合作,此事顧玖一早就知道了。
最近宮裡出事,她忙,沒空搭理朱家。
如今宮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是時候將把修路相關的事情料理清楚。
顧玖不答反問,“你認為本夫人該拒絕朱家嗎?”
鄧存禮微蹙眉頭,“此事老奴不敢做主。”
“無妨。你隻需要說說自己的想法就成。”
鄧存禮斟酌了一下,“老奴認為如果不能保證一棍子打死朱家,可以選擇適當的和朱家合作,合作的同時也要防著那家人。
朱家畢竟紮根京城幾代人,商界人脈遍布全天下,可謂是家大業大。同朱家合作,有不少好處。不過朱家未必甘心屈居人下,時日長了,還是得防著點才行。”
顧玖點點頭,“如果和朱家合作,你認為何種辦法最合適?”
鄧存禮望著顧玖,“夫人不想收朱家的銀子?”
顧玖笑了起來,“就像你說的,本夫人不能保證一棍子將朱家打死,適當的合作是可以的。在商言商,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仇人。
但是合作方式,本夫人很介意。朱家的銀子拿著燙手,本夫人著實不想要。不過朱家身為京城最大的糧商,糧食渠道遍布各地。可以考慮讓朱家承擔糧草損耗。
我們的工程隊,每日包兩餐,所需糧草是個天文數字。如果朱家願意接受以糧草入股,或是低價供應修路工程隊糧草,本夫人也可以拋棄前嫌,雙方合作一把。
這是大方針,具體合作細節你去談。這回是朱家求著我們,你得狠狠壓著朱家,讓朱家感受到肉痛方能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