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麵無表情地說道:“夫人放心,陪同老奴一起參加審問的兩個人,已經身亡。至於那兩個盜墓賊,已經被割了舌頭,保證秘密不再傳播。”
顧玖倒吸一口寒氣。
這是妥妥的殺人滅口,要將秘密堵死在源頭。
她深吸一口氣,“所有人退出院門,派侍衛看守院門,任何人沒有本夫人的準許,不許進入院門一步。告訴侍衛,本夫人和錢公公談論要緊的事情,必須確保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同時確保沒有遺漏任何人,確保每個人都退出上房。若是事後發現有人偷偷逗留上房不曾離去,無論有沒有偷聽,一律殺無赦!”
顧玖一聲令下,東院上房就展開了最高等級的安防措施。
一間一間房屋清查,一個人一個人清點,確保所有人都退出了上房。然後侍衛將上房封閉,確保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
錢富臉色灰白,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據那兩個盜墓賊交代,他們一夥原本二十來號人,盜墓全都是家傳手藝。隻是這幾年陸續死了些人,隻剩下十一二個人。
他們四人打前站,負責盯梢,轉移目光。明麵上,他們會去盜取少府錢莊位於新民縣的分店,實則是要進皇陵盜取一樣物件。兩件案子,相約同一天完成。”
“盜皇陵?這群人不要命了嗎?”顧玖像是聽見了天方夜譚。
皇陵可是有重兵把守。
這群人怎麼躲過防線,進入皇陵地界?
“有人出五萬兩,黃金,請他們出手。”
財帛動人心。
五萬兩黃金,這群連山匪都做不下去的盜墓賊,能不動心嗎?
顧玖心口突突亂跳,“知不知道幕後人,叫他們盜取什麼?”
錢富點頭,“活著的兩個盜墓賊,其中一人正好知道這件事。出錢請他們出山的人,希望他們能進入皇陵,盜取中宗墓中一樣物件。
對方甚至給了墓穴圖,指明了東西放在何處。還說那物件,有個特殊標記,世上無人能仿。看標記就知道是真是假。”
“那物件到底是什麼東西?”
錢富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什麼?”
顧玖又問了一遍。
錢富再次張嘴,依舊沒有出聲。
顧玖這回終於看清楚錢富說的是什麼。
她臉色大變,捂著心口,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真的?”
錢富點點頭,“應該假不了。老奴再三確認,盜墓賊詳細描述了那物的形狀,質地,墓穴放置地點。
還說,出錢的人給了那物件的畫像,畫像在他大哥手裡。他們手足之情,故此他在他大哥那裡看見了那物件的畫像。
根據他的形容,老奴大膽判斷,除了那東西,不會是彆的。這些盜墓賊,不可能見過那物件。能分毫不差的形容出來,肯定錯不了。”
“怎麼可能!”
顧玖連連搖頭。
玉璽!
這幫盜墓賊要去偷的東西,竟然是玉璽!
出錢的人,隻給了畫像,並沒有告訴這群盜墓賊畫像中的物件叫什麼名字。
身為盜墓賊,說有見識那的確是見識不凡。
說沒見識,也的確沒見識。
至少他們沒認出畫像中的東西是玉璽。
這年頭,信息嚴重不流通。
世上的人,九成九,彆說沒見過玉璽,甚至連聖旨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也隻有後世,信息爆炸,人們才能在博物館,在網絡上見到聖旨長什麼樣子,大致如何書寫。
至於傳國玉璽,不好意思,也隻聽過,或是在電視上見過模擬的玉璽樣子。
正兒八經的傳國玉璽,誰見過?
傳國玉璽到底是個什麼樣,都是靠傳說想象。
後世都如此,更彆提這個時代。
就算是宮裡的人,恐怕大部分人也沒見過傳國玉璽長什麼樣子。
盜墓賊沒認出畫像中的物件,也不稀奇。
顧玖喘了兩口氣,被錢富影響,她都不敢口出玉璽二字。
她小聲問道:“那物件,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不是在宮裡嗎?先帝留下的傳位詔書,上麵確確實實蓋著那物件的大印。”
錢富小聲說道:“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皇陵那個是假的,宮裡是真的。反過來,要麼皇陵是真的,那麼宮裡那個就是假的。還有一種可能,有人出五萬黃金買這群盜墓賊去送死。”
“區區幾個盜墓賊,彆說五萬黃金,五千兩白銀都嫌多。”
幾個盜墓賊的命,哪裡值五萬兩黃金。
“是啊!所以老奴不得不懷疑,有一個真,有一個假。”
顧玖皺眉,“那你就沒想過,有可能皇陵根本就沒有那個物件。一切都是人為編造出來的謊言,有人想搞事,想用這東西做一篇大文章。”
錢富遲疑了下,“老奴當年在宮裡的時候,聽過一個傳聞,一直沒當真。這回遇到這群盜墓賊,或許那個傳聞未必就是假的。”
“什麼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