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晚年,皇子奪嫡,血雨腥風。
唯有當時年僅十五歲的十七皇子,最得中宗喜歡。
前麵年齡大的皇子,死的死,廢的廢。
還有實力競爭帝位的皇子,已經寥寥無幾。
很多朝臣都看好逐漸長大的十七皇子,認為他一定會登頂。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十七皇子病重不治,身亡。
中宗大怒。
一向溫和的他,罕見的大開殺戒。
也就在這個時候,最不被看好的先帝脫穎而出。
宮中的隱秘傳聞,就發生在那段時間。
中宗因為十七皇子的死,鬱結於心。
朝中嚷著立儲。
中宗大怒,一怒之下,直接摔了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因此缺了一角。
但是,如今宮裡的那枚傳國玉璽,完好無缺。
顧玖問錢富,“你相信這個傳聞?你認為真正那件東西,缺了一個角?”
錢富小聲說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當初老奴是不相信的,認為這是無稽之談。可是這回的事情,有人出五萬兩黃金請盜墓賊出山,進皇陵盜取這物件。
如果傳聞是假的,怎麼會有人肯出五萬兩黃金請盜墓賊進皇陵盜中宗墓?並且還準確的畫出了那物件的畫像,甚至連墓穴圖都有完整的。這事不簡單,至少出五萬兩黃金的人很不簡單。不管是真是假,老奴以為此事夫人都不該插手。”
事關傳國玉璽,一旦事發,肯定是成片的死人。
宗室裡麵,恐怕也要死一批。
能畫出墓穴圖,能知道那物件埋在那個位置,豈能是普通人。
顧玖最懂保命,也懂時機。
這件事情,看似剛剛開始,卻已經如今凶險,顯然不是她該參與的。
她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此事在我這裡到此為止,從今以後,除非危險又找上門來,我不會過問此事。
我有兩件事要吩咐,第一件事情,即刻帶人去湖陽郡主府,將湖陽的麵首七郎抓起來。湖陽若是阻攔,問她要富貴還是要七郎?第二件事情,此事我不插手,但是你得儘快稟報大殿下,問問他的意見。”
錢富躬身領命,“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辦。夫人也請放寬心,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或許真的是我們想多了,或許真的是有人在誤導我們。總之,夫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不要為了此事憂心忡忡。”
顧玖點點頭,“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私下裡插手此事。”
“老奴去忙了。那兩個盜墓賊,老奴會儘快將他們轉移到詔獄,絕不會牽連到夫人身上。新民縣那邊,老奴已經派人去善後。”
顧玖叮囑錢富,“新民縣那邊,不要隨意殺人。他們未必知道這些盜墓賊的目的,可以不用殺人的。”
錢富遲疑了一下,“夫人放心,老奴不是濫殺之人。如果確保那些人都不知情,老奴自然不會處死他們。”
顧玖頓時鬆了一口氣。
錢富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又提起另外一件事,“當初夫人交代老奴調查王婕妤的背景,還真查出點東西。具體的消息還在路上,改明兒老奴再來彙報。”
“果真?”
錢富肯定點頭。
顧玖高興起來,總算有一個好消息。
大年三十那晚,劉詔被關入宗正寺,宮裡查不出線索。
顧玖乾脆另辟蹊蹺,叫錢富調查王婕妤的背景。
“從她祖宗八代查起,就不信一點東西都查不出來。”
沒想到還真查出了線索。
錢富離去,丫鬟們被放回上房。
青竹幾個,一臉擔憂,卻又不敢問。
那麼大的陣仗,還是第一次見到,都嚇住了。
顧玖深吸一口氣,笑了笑,“放心,已經沒事了。錢公公帶了些消息過來,為防萬一,才進行了警戒。好了,好了,都去忙吧。該乾什麼就乾什麼,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誰問都彆說。”
“真沒事了嗎?”
顧玖捏捏青竹的臉頰,滿臉的膠原蛋白,“當然沒事了啊!難道不信本夫人?”
青竹搖搖頭,“奴婢相信夫人,夫人說沒事就肯定沒事。奴婢會約束好下麵的小丫鬟,不叫她們出去亂說。”
“好青竹,上房的秩序就全靠你了。”
青竹總算放心下來。
禦哥兒來到顧玖身邊,小短腿爬上軟塌,緊挨著顧玖坐下。
顧玖摸摸他的頭,頭發又軟又黑又亮,摸起來手感極好。
她問道:“弟弟醒著的嗎?”
禦哥兒搖頭,“弟弟喝了奶又睡了。弟弟為什麼那麼喜歡睡?”
顧玖笑道:“因為他要長高啊!知道嗎,人是在睡覺的時候才會長高。等你再大一點,可能睡著睡著就會發生腿抽筋的事情,那是因為你正在長身高。”
“為什麼睡覺的時候才能長高?吃飯的時候不能長高嗎?”
顧玖笑了起來,“吃飯的時候當然不會長身高。吃飯是為了吸收營養,等到晚上睡覺,這些營養就會促使我們的身體長高。”
禦哥兒似懂非懂,“弟弟會長得很高嗎?會比我高嗎?”
“你希望弟弟長得比你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