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哥兒搖頭,“不希望。”
“為什麼?”
“他要是比我高,我就不能當哥哥了。”
顧玖哈哈大笑,“你永遠都是哥哥,我保證。”
禦哥兒瞪大眼睛,“真的嗎?”
顧玖肯定地點頭,“真的!”
“那我還是不希望他長得比我高。”
“這又是為什麼?”
“他要是比我高,他就不會聽我的。”
顧玖忍不住捏了捏禦哥兒的臉頰,“這麼喜歡指揮人啊!”
禦哥兒又點不好意思,緊接著又重重點頭,“指揮人比被人指揮強。”
顧玖抱住他,“就算你長大了,也得聽你爹爹的指揮。”
“就像爹爹聽皇祖父的指揮嗎?”
“對啊!”
“哦!”
禦哥兒一臉生無可戀,頓時感覺失去了人生奮鬥目標。
顧玖忍俊不禁,“去寫功課吧。”
禦哥兒點點頭,即便失去了人生目標,還是不能甩掉功課。
人生無望啊!
……
去郡主府抓人並不順利。
湖陽郡主的小狼狗,人稱七郎的麵首不見了。
“不見了?死了嗎?”
“應該沒死。說是出門去了,然後就沒見到人回來。”
“這是發現風向不對,提前跑路啊。七郎出現在湖陽身邊,已經快有三年了吧。顯然有人早就開始布局。這個七郎,盜墓賊那邊有沒有交代他是什麼人?”
“盜墓賊根本不知道有這號人。他們分批進京,這批一共就四個人。湖陽郡主見到的第五個人,十分蹊蹺。盜墓賊說,他們以為第五個人是湖陽的人,而湖陽又以為那個人和盜墓賊是一夥的。郡主府的下人又聲稱沒見過這個人,著實有些古怪。現在就湖陽一人咬定一共是五個人,要麼這人有什麼辦法隱藏起來,要麼就是湖陽眼花,或是故意說謊。”
“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第五個人頂替了郡主府某個人的身份隱藏起來。所以郡主府上下都查不出這個很蹊蹺的第五個人。”
“有這個可能。如今看來,湖陽郡主府就是個篩子,誰都能往裡麵安插眼線。”
“湖陽看似是一著廢棋,殊不知這著廢棋有大用。顯然不止一個人發現了這一點。”
小狼狗逃走了,這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卻給整件事都蒙上了陰影。
背後的人謀劃甚大啊!
錢富連夜去了宗正寺麵見劉詔。
主仆二人關起門來,足足聊了兩個時辰。
具體聊了些什麼,沒人清楚。
等到天亮,錢富又急匆匆出門。
王府地牢也隨之變得空蕩蕩,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玖私下裡派人到新民縣提點顧喻,叫他不要亂說話。有關湖陽郡主,以及湖陽送到新民縣的四個人,權當不知道有這件事。
顧喻聽到這番提點,很是詫異。
他身在官場多年,嗅覺敏銳。
從這番提點中,嗅出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等下了衙,他回到房裡,就和陳敏說道,“既然快生了,最近就彆回郡主府。來來回回,我不放心。”
陳敏輕撫腹部,“我不要緊的。”
“可是我很擔心。你也不希望我整日提心吊膽吧。”
陳敏甜甜一笑,“那好吧,我聽你的,最近都不回郡主府。等孩子出生,出了月子,我再帶著孩子回去。”
顧喻點點頭,“這下子我就放心了。嶽母那裡要是問起,你就全推到我身上。”
“那多不好。”
“沒關係,我是男人,理應多承擔一點。”
這話讓陳敏心頭極為熨帖。
嫁給顧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她很感謝母親為她尋了這門婚事。這是她短短人生中,母親為她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
她現在做夢都會笑醒,隻盼著這樣幸福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就像大表哥和表嫂一樣,夫妻二人一直和和睦睦。
京城上下,風平浪靜。
並沒有因為幾個盜墓賊的落網,掀起任何波瀾。
但是在通往北邙山的道路上,早已經有人埋伏多時,隻等某些人自投羅網。
皇陵那邊,最近也加強了警戒。
一切都在暗中悄悄布置。
隻等某一天,一道驚雷,徹底引爆這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