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認輸。
顧玖吩咐他:“已經競標的不用去管。趁著《狀元榜眼探花文集》還沒出版,你搞一次文雅點的競標。書籍封皮背麵,扉頁,以及書頁下首頁碼周圍,這些地方全都用來打廣告。
書籍封皮背麵廣告價位,不得低於一萬兩,期限兩年。低於一萬兩,情願廣告位空著也不能降價。兩年時間內,這版書無論再版多少回,都會出現競標廣告。所有廣告,隻有兩年期限。兩年以後,有兩年後的價位,到時候再談。”
“一萬兩,會不會太狠了點。”
顧玖輕聲一笑,“我們做的是什麼?是爆款書籍,是讀書人人手一本的書籍。區區一萬兩,就能買來兩年的廣告位,賺大了。而且我們還可以幫他們免費設計廣告圖案,確保醒目有效。
總而言之,少於一萬兩,不賣。扉頁和書頁,可以便宜點,具體價格你自己拿定主意,我不乾涉。”
壓力山大啊!
黃去病拿著折扇,皺眉深思。
想了想,終於應下這份差事,“行,這事我去辦。要是賣不出去,可彆怪我。”
“這事忙完之後,你將消息傳出去,就說《七郎十戰采花賊》同樣接受廣告競標。精裝版免廣告。”
黃去病徹底服了。
“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用來賺錢的,你說,你全都說。”
顧玖眉開眼笑,“賺錢賺瘋了吧,還讓我全都說。說了你忙得過來嗎?天下的錢是賺不完的,你著什麼急。”
黃去病哼哼兩聲,“出版書籍,如此文雅的事情,被你弄得如此市儈。少不得又要背一籮筐罵名。”
顧玖抿唇一笑,“所以我才讓你搞一個文雅點的競標。筆墨紙硯啊,書院招生啊,隻刊登和書籍讀書相關的廣告,想來罵你的人會少一點。”
黃去病一臉心塞。
幸好他主持出版的書籍,用的都是筆名。
彆人罵,也隻會罵他的筆名。
擦擦額頭的冷汗。
黃去病感覺自從和顧玖一起混了後,心臟的承受力越來越強大。
……
很快《曆屆狀元榜眼探花會試文集合集》就出版啦!
一次出兩冊,囊括近四十年所有狀元榜眼探花的會試文集。
精美的包裝,厚實的紙張,清晰的印刷,精裝版還附帶彩頁,簡直是驚喜。
順便誕生了本朝首批書麵廣告:
蔡氏紙坊,你值得擁有!
張記製筆,一直被人模仿,從未被人超越!
徐記墨坊,世上最純粹的黑!
蜂擁而來的學子,將文青書局堵得水泄不通。
“我倒要看看三元公的文章,到底是徒有虛名,還是實至名歸。”
“李大人文采斐然,若是再比一次,說不定狀元就是李大人的。”
“我看不一定,三元公當年可是真才實學。絕非如今的平平而已可比。”
“不要擠,不要擠。人都快擠成肉乾啦。”
“誰偷了我的錢袋?”
“我的鞋子!誰把我的鞋子踩掉了。”
“精裝版竟然要三兩五錢銀子一本,太黑了。”
“買不起精裝版,就買平裝版,亦或是簡裝版。說書局太黑,有失公允。”
“精裝版拿在手裡,手感明顯不一樣。賣三兩五錢銀子不算貴,就是特費錢。”
“買了書,這個月就隻能吃糠咽菜。”
“真羨慕山河書院的學子,不用為吃飯發愁。”
……
人群外圍,停著一輛馬車。
李大人端坐馬車,透過車窗,看著人頭攢動的文青書局。
管家拿著兩本包裝精美的書籍,從人群中擠出來,回到馬車上。
“老爺,書買回來了。您請過目。”
李大人拿起第二冊,直接翻到開耀十一年。他和楊元慶的文章,赫然都印在上麵。”
時隔多年,再看見楊元慶的文章,依舊被震撼得渾身都在顫抖。
什麼是才氣?
這就是才氣!
對比自己的文章,老持穩重,不失為一篇好文章。卻無法產生那種渾身戰栗的感覺。
“比不上,比不上!”
李大人一臉失落。
“當年本官的確輸了他一籌。世人對比了我們二人的文章後,也會發出類似的感慨。本官,不服啊……”
並非他寫不出那樣激蕩人心的文字。
而是當年會試,主考官的風格就是穩重。
他投其所好,文章特意寫得四平八穩。
卻不料,他還是輸了。
李大人將文集丟在一邊,臉色鐵青。
管家擔心地問道:“老爺,接下來怎麼辦?老爺的文集,要不要提前出版?”
“不用!等世人都認定楊元慶強過本官的時候,本官再出版個人文集。屆時,定要讓世人知道,一時的輸贏,不代表永久輸贏。”
“等陛下見了這本文集,會不會再次召見楊元慶?”
“就算陛下再次召見楊元慶,給他授官,本官也有辦法讓楊元慶滾出朝堂。他既然離開了朝堂,就休想再染指朝堂。”
“可是詔夫人和大皇子殿下,似乎很重視楊元慶。看情形,他們有心將楊元慶捧起來。”
李大人冷哼一聲,“捧起來又如何?陛下絕不會重用劉詔捧的人。”
皇帝和皇子天生不對付。
皇子要捧的人,皇帝怎麼可能重用。
文德帝同劉詔這對父子,心生嫌隙,已經是朝堂心照不宣的事情。
楊元慶注定入不了文德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