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摸摸他的頭,半大小子,都快趕上她的身高,孩子長得真快。
“調皮!找九皇子切磋,是不是你的主意?”
劉禦心虛低頭。
顧玖哼了一聲,捏捏他的耳朵,“下次不準胡鬨。”
劉詔則是臉色一板,嗬斥道:“臭小子就是欠揍。要怎麼罰你,你自己說。”
劉禦乖乖伸出左手,手心朝上,打板子吧。
顧玖沒攔著。
劉詔管教孩子的時候,她通常不會插話。
劉詔可沒客氣,拿出戒尺,對準劉禦的手掌心,就是一頓板子。
劉禦眼眶含淚,卻不敢哭出來。
隻能可憐兮兮地朝顧玖望去。
顧玖扭頭,避開孩子的目光。
劉詔一口氣打了十板子,他將戒尺一扔,對劉禦說道:“再有下次,加倍懲罰。在宮裡你也敢亂來,真是膽大包天。”
禦哥兒的手都被抽腫了,不能哭,還要恭恭敬敬聽劉詔教訓。
教訓完了,劉詔才容他下去上藥反省。
顧玖偷偷抱怨他:“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劉詔哼了一聲,“這麼大一點,就敢在宮裡玩心眼,不加管教,將來長大了還得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不敢在宮裡玩心眼。”
顧玖吐槽道:“你是氣惱自己不如禦哥兒,所以才打那麼重。”
“瞎胡說。我是那種人嗎?”
劉詔哼哼兩聲,很不滿。顧玖太小看他。
他哪能吃兒子的醋,他可是很大度的。
顧玖偷偷翻了個白眼,自戀狂。
劉禦挨了打,劉征比他更慘。
另外一處偏殿,劉議正提著棍子,往劉征身上招呼。
什麼切磋,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打架。
在宮裡打架,而且還是主動挑事的那一方,還驚動了陛下,劉議氣壞了。
動起手來,半點不手軟。
蕭琴兒哪裡受得住,連連勸阻,弄得劉議火氣更大。
劉議將這棍子一扔,“他就是被寵壞了。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不好好讀書,整日裡就知道打架鬥毆,荒唐!”
蕭琴兒說道:“又不是征哥兒一個人的責任,劉禦才是主謀。”
“你還敢替他狡辯,他都快被你教成了蠢貨。他要是有劉禦那麼會讀書,那麼懂事,還能拜任大人為師,彆說沒將九皇子打出鼻血,就算打出鼻血,今兒我也替他兜底。可他有這本事嗎?”
蕭琴兒不滿,“他是你兒子,你怎麼能如此說他。他有那麼不堪嗎?”
劉議氣惱,“慈母多敗兒,你就繼續寵著他吧,看他將來能有什麼出息。”
說完,劉議拂袖離去。
蕭琴兒趕緊將劉征從條凳上扶起來,又命人去請太醫。
她親自檢查劉征身上的傷勢,“你父親也太狠心,下手如此毒辣。痛不痛?”
劉征抽泣了兩聲,“痛!不過兒子不怨父親,兒子的確有錯。”
蕭琴兒哭出來,抱住劉征,“好孩子,真該讓你父親看看。你這麼懂事,他竟然還處處不滿,太過分了。”
劉征反過來勸蕭琴兒,“母親少說兩句吧,父親也是太擔心兒子。要是兒子不挨這頓打,父親在皇祖父跟前,就沒辦法交差。”
蕭琴兒愣住,“這話誰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劉征抓抓頭,“是我和禦哥兒一起商量的。動手之前,我們就知道肯定逃不了一頓打,兒子早就做好了準備。”
“傻小子!明知道逃不了一頓打,你和禦哥兒還找九皇子的茬,吃飽了撐多了嗎?”蕭琴兒埋怨道。
劉征咧嘴一笑,“九皇子就是欠揍,兒子就是想親自揍他一頓。挨頓打也值了。”
蕭琴兒被氣壞了。
劉征這脾氣屬驢的嗎?
“你怎麼那麼討厭九皇子?他得罪你了?”
“兒子就是看不慣他耀武揚威的樣子。皇子了不起嗎?我還是皇孫。”
“蠢兒子,皇子當然了不起。皇孫同皇子比,差遠了。”
“兒子不這麼覺著。兒子覺著那群小皇子,都蠢透了。宮外的東西他們都沒見識過,就跟一群土包子似的。”
蕭琴兒被氣笑了。
她捏著劉征的耳朵,“老實交代,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
劉征哎喲哎喲叫痛,蕭琴兒生怕傷著他,趕緊鬆開他的耳朵。
劉征咧嘴一笑,“我跟禦哥兒學的。兒子真羨慕他,不用在宮裡讀書。山河書院比宮裡有趣多了。娘親,兒子也想去山河書院讀書。”
“都說了不行,你怎麼又提這事?是不是劉禦鼓動你這麼做?叫你不要和他混一起,你就是不聽。看吧,這回不光是挨打,還要抄書。”
蕭琴兒突然發怒,劉征受驚。
蕭琴兒氣惱過後,又冷靜下來。
她抱著劉征,輕聲說道:“我們家和你大伯父一家不一樣。你和禦哥兒也不一樣。禦哥兒可以去山河書養顏讀書,但是你不行。你隻能在宮裡讀書。”
劉征很失落,“為什麼兒子不能去山河書院讀書?兒子同禦哥兒都是皇孫。”
蕭琴兒有些煩躁,她控製著怒火,怕嚇著孩子。
“都說了你和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蕭琴兒嚴肅說道:“除了都是皇孫,你們處處都不一樣。”
劉征很傷心。